“行。”他很干脆地答应了,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什么时候还?一百万!我什么时候能还得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尽快想办法还你。”
他听了嘲弄地一笑说:“想什么办法?是指望那个公司都快撑不下去的关山,还是每月三千多块工资的关汉文?还是那个差点把你送进牢里的顾云飞?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一番话把我的底细已经道了个清楚,我一阵心慌,原来我哥的公司都快撑不下去了。还好他没来,要不然岂不是要为难死。本来还想和哥哥商量一下怎么还钱,听到哥哥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忍心再给他添烦恼。
他见我不出声,笑了笑说:“你不会打算赖账吧?”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倔强一下子就被激起了,便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钱的。”
他看了看我说:“好,我等着。”便再也没说话了。他把我送到我租住的小区门口,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考虑好给他打电话。
我看了看名片,邢子获,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子获,子获……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中午了。近一个月没回来,房间的门上室友给我贴了纸条,告诉我垫付的房租水电费共一千五百多。无论怎样,对这个室友我还心存感激,至少她没有让我被房东扫地出门,让我在逃脱牢狱之后还能有个容身之所。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想着这二十多天噩梦般的经历,恍如隔世!
下午,我去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犯了这样的事儿,即使公司不开除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待下去?
从此我不但失恋了,还失业了,更可怕的是我还背了一百万的巨债。一个多月前那个意气风发准备奔向德意志的姑娘已经game over了。
晚上回来,收拾从公司拿回的私人物品时看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还没来得及寄出的德国留学签证的申请资料,我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坐了快一个月的牢,我想了很多。对于顾云飞的欺骗和离弃,我已经接受了。尽管如此我的心还是丝丝地痛着。即使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即使是个陌生人,他怎么忍心让一个如此信任他的女人坐牢?爱情在金钱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我想去德国当面问问他,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可看着龇牙咧嘴地躺在垃圾桶里的那一堆申请材料,我才意识到我去不了,我所有的钱都给了顾云飞,连机票都买不起了。
而且,我还欠着那个邢子获一百万!如果我出国了,他会不会以为我逃了?
逃?如果我逃了,这笔巨债是不是就不用还了?这么想着,我突然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在心里骂自己:“关观,你无耻!你闯下这样的祸,跟人家邢子获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他的初衷是怎样,他毕竟花了一百万救了你。而且这绝对不是只花一百万就可以的,他从中一定也做了不少斡旋。你不但不感恩,还想着赖账!不要脸!”
我不会逃,这笔债我还,我就不信我这一辈子还挣不到一百万。我不赖账,也不卖身,他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是新社会,他不是黄世仁,我也不是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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