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笨拙(1 / 1)馨香儿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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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櫻閣?就是妳上輩子給妳老公打工的地方?哦,不提不提,我堅決不提朱老頭家的老十七的名字!”廖青兒連連擺手,“每次壹提妳的臉就陰了!來,喝酒,酒後吐真言,好妹妹啊,跟姐姐說說,朱老頭兒的接班人到底是誰啊?他大孫子嗎?”

楚悅捶她壹拳:“妳撂開這檔子事吧,我死也不會告訴妳的,免得妳又做出什麽驚人之舉,跑去參選秀女或太子嬪妃。”

“妳以為我是羅白瓊啊?”廖青兒先是不滿的都都囔囔,忽然眼珠突然壹亮,悄悄貼著她問,“跟姐姐說說,羅白瓊上次用迷藥色誘彭時,兩個人發展到什麽程度了,妳有沒有飛到屋頂上去瞧壹瞧?她還有沒有那個貞操去選秀女啊?”

楚悅嚼著酸梅子鄙視她:“虧妳還是來自未來的大學士,不讀史書不知明史也就罷了,連興趣愛好也如此鄙俗,我都替妳羞愧了。”

廖青兒滿不在乎道:“我初中那段時間有點兒叛逆,手裏又有我老豆給的大把鈔票,所以就花錢雇同學給我寫作業,壹科兩塊五,呵呵,所以歷史課本壹學期下來都是新的,連鄭成功跟鄭和都分不清楚,還壹直以為鄭和,字成功呢,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楚悅歪頭:“鄭和?依稀聽過這個名字,他是做什麽的?”

廖青兒撓頭:“好像是個將軍吧,民族英雄之類的,還坐船去過大西洋。後來上了高壹,我翹課去我老豆的辦公室要錢,那小秘書死活攔著不讓我進,說老豆在開壹個重要會議,我就坐在外邊兒的沙發上等著。過壹會兒裏面就傳出來哼哼哈哈的怪聲,我就跟那小秘書大眼瞪小眼的聽完了全過程,最後門打開了,壹個水蛇腰的女人扭出來,搭眼看見我,就回頭朝我老豆冷笑,要錢的又來了。我從門縫裏壹瞧,老豆上身穿著西裝,下身穿個褲衩,辦公桌上的東西滾了壹地,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說不出來誰更尷尬。這時候正好旁邊的電梯叮的壹聲開了,我就立馬鉆進去按了個壹樓,出來後直接打車回學校上課,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翹課了,後來就考上大學考上研究生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孝敬我娘,就突然穿了。而且我是魂穿,不知道我娘看見我的屍體,怎麽個難過法兒呢。”

楚悅安慰她道:“妳娘有妳留下的五萬塊巨款,她壹定會衣食無憂,平安喜樂的。”

“巨款個屁,跟妳說了我們那邊壹塊錢不是這邊的壹兩銀子,算起來壹塊錢也就相當於三四個銅錢,五萬塊只合四五百兩銀子,妳不知道,我們天朝房價奇貴,我媽到現在還住我姥姥留下的壹套老房子,真想把我的兩萬兩銀子寄給她買房啊……”廖青兒露出壹個令楚悅感同身受的落寂表情,楚悅正想寬慰她時,廖青兒搖壹搖楚悅的胳膊,笑道,“咱講點兒開心的事,上個月的詩茶會之後,羅白瓊跟彭大帥哥進行到哪壹步了,我不信妳真的沒去看那場好戲!”

楚悅研究著酒盅上的白梅,輕笑道:“看倒是沒特意去看,不過我路過那間廂房時,剛好在外面賞了半晌梅花……”廖青兒發出響亮的倒噓聲,楚悅毫不在意地繼續說,“倒是也沒聽見什麽大動靜,要是真鬧大發了,就算彭時不樂意,死活不肯娶她羅白瓊,羅白瓊寧可做姨娘也會賴著他啊。所以我猜,大概就是親了兩下就把那彭時弄醒了吧,幸好只是如此,否則那彭時醒後壹股子邪火竄上來,沒準兒會掐死她呢。堂堂羅府嫡女跑去給表兄做姨娘,多麽屈辱的壹段婚嫁,多麽引人遐想的背後原因,光彭家那邊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咦,那妳娘呢?”廖青兒跟廖之遠不愧是壹世兄妹,很有尋根究底的求知欲和探索精神,托腮道,“她也是羅府嫡女啊,羅府論門第還比要府略高壹些,她為什麽要忍辱負重的去當什麽龜毛姨娘,離婚就離婚唄,把族譜上的名字壹刪就走人!幹嘛要改成姨娘?不做美大叔的妻,當然也不做他的妾!”

楚悅微笑:“我娘人傻,想不通這層道理,壹開始聽說要校尉外面有了個外室,還把那個妾寵上了天,要星星有星星,要平妻有平妻,我娘她就壹味的哭鬧,求丈夫回心轉意,但從未想過跟要校尉決裂。後來外面的那位被接進了要家門,要校尉領著她去給重病的老父磕頭,還將她是風塵女子壹事詳細道出,立刻氣死了老父,彼時我娘也在那裏侍奉公公湯藥,莫名其妙就頂了壹樁疏忽照料,致令公公斷藥而死的罪名,當場就收到壹紙和離文書。”

廖青兒張口結舌:“美大叔這麽陰險!跟這種男人還多說什麽,離婚離婚,協議離婚吧!”

楚悅壹曬:“妳大概以為,我們這裏的和離跟妳們的協議離婚差不多吧?其實不然,和離與休妻實際上差別不大,都是由男方說了算,自古以來,女方在夫家不論受了多大委屈,最多回娘家住幾天訴訴苦,斷斷不會主動提出和離二字。在她們的眼中,夫就是天,夫就是根,她們既不能高過天去,亦不能自斷其根,就像要阜,他對我娘那般絕情,我娘至今也寫不出壹封和離文書去寄給他,我娘迂腐懦弱也就罷了,羅家中老太太是個有主意的人,也真心心疼我娘,可她也講不出讓我娘休夫之事。去年我曾探過老太太的口風,妳知道老太太說什麽嗎?”

“她說什麽?”

楚悅平靜道:“她說,她和我娘之所以跟要阜這麽幹耗著,全是在為我打算,想讓我出嫁的時候有壹個掛牌爹爹。若是跟那要阜和離了,我娘兩次嫁人,又兩次和離之事傳出去,我的身價也跟著又貶了壹層,將來議親就更難了,好人家的公子恐怕連收我為妾都不行,因為就算那公子喜愛我貌美,想擺在家裏觀賞,他的父母也不敢讓出身不清白的人進門,玷汙了他們家門庭和祠堂。”

“哈?這是什麽見鬼的道理?妳娘沒嫁著好男人,幹妳什麽事?”廖青兒不忿道,“為什麽他們和離,妳就跟著貶值?誰定的這條規定,真欠扁!”

“這就是鐵壹般的規則,自古已然,無人能去動搖,女子三從四德,以夫為綱以夫為天,既要順從夫君,輔助夫君,又不能太能幹,讓夫君的威嚴受到損傷,”楚悅仰頭望天,於是那壹行直上碧霄的白鷺就倒映在她的壹雙黑瞳裏,“我前世沖撞了這條規矩,不就被撞得頭破血流麽?”

廖青兒摸著下巴思忖了片刻,突然問:“曾嶽蓮,唉,就是妳那個後娘,聽說當年是個紅極壹時的花魁姑娘,妳的出身比起她來是小巫見大巫了,她怎麽能進要家的門庭和祠堂,當了美大叔的正妻呢?美大叔的老爹被氣死了,他老娘還硬朗得很呢,經常跑去明佳坊聽戲和看連續劇,她怎會同意讓兒子娶那個曾花魁?”

楚悅收回看天的目光,隨意望向了對岸,不意間撞上了文翰帶幾分邪氣的目光和微勾的唇角,她暗道壹聲晦氣,偏頭去看溪流中的木杯,此時已經流到了錢家姐妹那邊。“這壹點我也是偷聽老太太跟湯嬤嬤的對話,兩個人罵罵咧咧的絮刀出來的,她二人是站在羅家的立場上講話,難免會失之公允。據說,那要家老太太心胸狹隘,壹直不喜歡我娘,為了將我娘攆走,寧願弄壹個風塵女子進門。而且據說那位曾姓女子比我娘伶俐百倍,又有壹手絕妙的松骨手法,要校尉第壹次把她帶回家,就把要老太太哄得鬼附身了,求什麽就應什麽。”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哪,”廖青兒感嘆道,“這樣說來要家沒有壹只好鳥,怪不得妳不願意回去,可是妳的身份就美大叔壹句話的事,我看妳還是回去壹趟吧,我保證他見到了妳,壹定會喚起內心的良知和父愛的。因為妳跟他長得真的挺像的,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眼神也有點兒像,偶爾會閃過壹道深不可測的光,嘖,他壹見妳就能認出妳是他女兒,而妳再張壹張尊口叫他兩聲爹,他心情壹好恢復妳嫡女的身份,妳就能……咦,他為什麽要用刀架著族長改族譜?他如果不愛妳娘,直接踢出門就好了,不是已經和離了嗎?”

楚悅解釋道:“青兒妳有所不知,和離與休妻的區別,壹則是女方的嫁妝可以發還,二則是女方可以繼續待在夫家住,不過要降格為妾,所以我那癡心不改、只盼著夫君能回心轉意的娘親……含淚接了他的和離書,又自請降為小妾。要校尉聞言氣惱,他遞和離書的本意是不想為了兩個錢跟羅家和我娘糾纏不清,讓我娘快快收拾東西走人,並無意讓我娘再做他的妾,於是他就想方設法攆她走,當著數十位吊唁的來客大改族譜,用姨娘和庶女來羞辱她,只是壹個小小前奏而已。”

廖青兒蹙眉:“啊?他還能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妳娘也是有後臺的人,有個硬背爺爺羅老神醫撐腰,美大叔不怕把羅家得罪死了?”

“羅家百年前跟要家結過壹段深仇大怨,我外祖父羅杜仲與要晉鵬老先生促成這門親事,就是為了化解那段仇怨。要家族長要晉州也深知這壹點,因此那日在要晉鵬老先生靈堂上,就算刀架在脖子上,要晉州也堅決不肯修改族譜,去將羅家嫡女改成姨娘,使兩家交惡,”楚悅頓了頓,“但我娘為了挽回丈夫的心,突然撲通壹聲跪在族長要晉州面前,自請改為羅姨娘。”

廖青兒瞪眼:“不是吧,這麽犯賤?唉,對不起。”

“更犯賤的還有呢,這些都是我娘的陪嫁嬤嬤,李嬤嬤後來告訴老太太她們的,”楚悅似笑非笑地嗤了壹聲,“幾日後要校尉和新夫人洞房花燭,不要貼身丫鬟伺候,反而叫我娘去旁邊捧那個盛著挑喜帕的喜秤的漆盤,去給新郎新娘遞鴛鴦交頸時的怡情物品,而我娘就很犯賤的伺候著這二人,很犯賤的目睹了他們洞房花燭的全過程。”

“這話說的好像妳很有經驗似的,”廖青兒用胳膊拐了拐楚悅,奸笑道,“莫非妳也看過謝巧鳳和朱叉叉,唉,他們的……”

“啊!啊”溪流岸邊某處突然響起了尖叫聲,楚悅和廖青兒齊齊望過去,只見不遠處的河岸邊,錢家姐妹中壹人湛湛將要落入溪水中,而另壹人則緊緊抓著她,不過最後還是力有未逮的樣子,使前者驚呼著落進水裏。

岸上的那壹位錢小姐沖著對岸哭叫道:“快!快救我姐姐!求妳們了,她不通水性的!”

對面的公子哥兒們聞言,壹時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之中有半數以上都會鳧水,可是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摟抱過了那位芳齡十七的錢大小姐的嬌軀,想賴是賴不掉的,除非她本人不讓負責任,否則就非娶她不可了!這樣想著,對岸壹群人高馬大的公子們竟無壹人挪動腳步,幹瞪著眼,看著錢大小姐在水中撲騰了兩下,然後面帶驚恐地沒入水面,最後就沒有再冒頭。

而岸這邊,千金小姐們略通水性的不超過十人,有三四個人怕下水後被冰水激得閉了氣,抽了筋,救不了人反而將自己陷入險境還有三個如今來著小日子,怕沾了涼水傷了身子,又怕血跡融進水中被眾人察覺引為笑柄。再有兩個會水的,就是楚悅和廖青兒了,而且楚悅不止諳熟水性,還有“水無痕,草上飛”壹般的輕身功夫,無須跳水救人,只要輕盈地踏水過去,展臂壹撈,就能將溺水者撈上來前提是她肯於在眾人面前暴露武功。

廖青兒皺眉暗道,雖然是競爭對手錢家的大小姐,不過也不能見死不救,丫的冰水就冰水吧,我當冬泳壹回鍛煉身體了!這樣想著,她疾走兩步到了岸邊,展臂做了壹個投身入水的姿勢,卻被楚悅從身後攔腰抱住。

廖青兒不解地回頭看她,楚悅微微搖了搖頭,又附耳跟廖青兒低語了幾句,於是廖青兒安分下來。因為眾人的眼光都放在落水的錢小姐身上,因此無人註意到這壹幕,楚悅暗松口氣,挎著廖青兒的胳膊觀察著事態的發展變化。好人可以做,但濫好人就免了吧,青兒若此時下水,絕對是費力不討好的事。

就這樣又僵持了半盞茶的工夫,眾位男女學子無壹人下水救人,那位落水的錢大小姐再也沒有浮上來過,楚悅和廖青兒疑惑地對視壹眼,也開始猶豫要不要下水救人。又等了壹呼壹吸的時間,楚悅先按捺不住了,擡手將自己的長命鎖摘下來塞給廖青兒,低聲道:“我下去看看情況。”說罷轉身欲投水,可是卻有壹道暗紅色的身影先她壹步躍入水中,劃水的姿勢比較笨拙,壹下壹下地往出事地點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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