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莱也没有什么可说得了,移步向门口走去,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身后的李慧芳又开口了。
“房子的事儿你别管,你妈有你妈的命,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余未莱转身,问她,“你准备一直住在这里?”
“我住哪里是我的事儿。”
李慧芳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你那边有俩拖油瓶还不够你忙?哼!你那混账的亲爹,活着的时候不管你死活,死了还给你扔了俩累赘,要不说你傻。”
“我傻?”
余未莱不由笑了一声,“还是你傻?”
李慧芳不想再搭理她,催促道:“快走吧你。”
余未莱不再说什么,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轻轻地关上,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僵硬扭曲的脸努力着咧开了嘴角。
李慧芳拿起桌子上厚厚的一沓钞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刻板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柔软的笑容。
“你还笑呢?这是我闺女给咱俩的救命钱,瞧见没,还是沾了我这大闺女的光了吧?”
……
从小区里出来,余未莱驱车往回走。
路遇红灯,她扭头望了望路边,不偏不倚得看到了江城大学的大门。
犹豫一下,手指拨杆亮起了转向灯。
江城大学是本市最好的名牌院校,也是余未莱的母校,她的音乐梦想真正开始的地方。
2月末,日头渐长。
春寒萧瑟,校园里青枝枯木,不及夏日来得漂亮,但却是喧嚣都市中一方难得的净土,安静而平和。
余未莱拉起羽绒服的帽子扣住脑袋,抻了抻围巾遮住半张脸,双手放进两侧的口袋里揣着,悠悠然沿着小路走。
雄伟壮观的主教学楼掩映在一排光溜溜的梧桐树后,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射下来,给它镀上一层闪闪的金光。
学生们三三两两,自层层叠叠的台阶上上下下,宛如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
穿过这排梧桐树,是学校的篮球馆,此时正在举行一场比赛,球体撞击地板的声音和激动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往前走就是室外操场,中间铺着大片人造草皮,被一圈红色的塑胶跑道紧紧的环绕着,养眼的翠绿成了这个时节最珍贵的颜色。
草坪上,有学生弹着吉他放声歌唱,青涩干净的声音让空气都变得柔和而温暖。
余未莱站着听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发现,前面就是阶梯礼堂了。
阶梯礼堂开着半扇门,阳光钻进门里铺了薄薄的一地,隐约看到里面的灯光,可能有人在。
余未莱踌躇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拒之内外,灰暗阴沉的礼堂寂静一片,仿佛与世隔绝。
只有舞台上方打着几盏射灯,投下数道圆柱形的亮斑,也仅够照亮舞台前极少的一片。
观众席被两条笔直的黑色走廊切割为三部分,并以弧形的阶梯状层层往后升高,一排排座位如波浪向远处缓慢延伸,直到隐没在愈发深沉的暗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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