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天音应了一声,嘱咐齐垣带着南营的人继续守在城外,将那些留下来的活口看顾好,随后便带着剩下的缇骑进了皇城。
暴雨依旧在下,夜已深,鬼魅似的身影穿梭在雨夜中,直向皇宫而去。
禁军叛变是徐战意料中的事,杀杨正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杨狗和元狗定下的计,将禁军交给西厂是假,借西厂的手逼宫是真。
只是当整个大殿再次陷入暴乱的时候,他还是慌了,拿着刀的手微微打着颤,一时间竟是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大殿内又冲进来几个禁军装扮的人,他们将身上绣着银色祥云图案的禁军服饰一脱,里面露出来的显然是勾勒着繁琐花纹的缇骑服饰。
就在这时,一把寒刀逼在了眼前,徐战晃了晃神,没给任何反应,不料一把软剑过来将刀刃挡开,紧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犯什么懵?给咱家干活去!”
殷繁一声厉喝,徐战立马离开原地加入了战局。
大殿中的人已经分别退至了角落,留下一片空地供缇骑清理门户。
女席这边,宁枧岁持刀而立,衣裙上沾着鲜血,眼底一片沉静,裕王妃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条染血的鞭子,面上带着无法忽视的兴奋,目光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瞟。
“阿姊?”
沈景卿还是没忍住开口叫了人,早就听说夫君家这位大姑子乃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又豪又飒,那手剑法真的是少有的漂亮,太美了!
“你的腿疼吗?若是受不住可坐下歇会儿。”
沈景卿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王静宜悄悄地搬了个空着的矮桌过来,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宁枧岁能够得着的地方。
她的轮椅早就在上一轮混乱中牺牲了。
“多谢王妃,不……”
宁枧岁确实有些疼,她现在站在这儿都不敢随意挪步,但让她在旁人面前示弱又有些为难,所以下意识地便想要拒绝,不过当余光中那一身白衣的人向这边走来的时候,那句“不必”竟是生生被掐在了喉咙里。
“……殿下!阿姊!阿姊您怎么样了!……”
宁枧岁倒下的突然,简直吓坏了身后的一堆女人,不过好在某人来得及时,没有让她摔个结实。
从上首走过来的殷繁眼疾手快将无力倒下的人揽进怀里,同时伸脚将一旁的矮桌勾了过,将怀里的人放在上面。
一旁,沈景卿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
殷繁半蹲在女子面前,看过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又看那瘦的厉害的双腿,眼里阴沉地厉害,却是唇角带笑,似笑非笑地道。
“殿下方才提刀大杀四方,臣看着可是英姿飒爽的紧,怎的这会儿看见臣就腿软了呢?依臣看,赶明儿臣给皇上递个折子,您也不用留在离都等着嫁人,直接上阵杀敌多好?”
宁枧岁被他说得莫名心虚,想给个笑容却愣是露出了满面的脆弱,因为……太他么的疼了!
她的腿康复的不错,平日里坐个轮椅确实有掩人耳目的心思,但像今日这般“提刀大杀四方”还是有些遭不住啊!
眼见面前的女子疼得汗都下来了,一双总是红润的唇已经泛起了青白,殷繁也压了压心头的火,歇了说风凉话的心思。
“徐战!过来!”
他扬声喊了一声,大殿中已经在清理战局的徐战立马跑了过来,一撩衣摆便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徐战,见过厂公千岁,见过各位主子,敢问厂公有何吩咐。”
殷繁起身,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就在这儿,保护好你各位主子,她们少一根头发丝,咱家都算在你头上。”
不长记性的玩意,别以为他没看到,手里的刀都快挨到元祈身上了!元祈要是死在这儿,今夜他们谁都活不了!
闻言,徐战的身子僵了僵,低声应是。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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