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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枧岁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没有想到,此时的长乐宫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皇后白湘,李涣,殷繁都在,三个人坐在一块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到诡异。
宁枧岁进去的时候还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吃惊过后便想笑,这几人还真是会挑时间,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吧?
“皇后娘娘先来的,殷千岁他们迟了一会儿,都等一个多时辰了,茶添了三次,谁也没有走的意思。”
天青在宁枧岁耳边小声絮叨,言辞间满是不满的抱怨。
也不是说不让人待着,都是主子,她一小宫女也不敢不是?只是几位主子你们能不能说句话?一个多时辰除了喝茶就是各干各的事,为难的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好不好?
“湘儿。”
宁枧岁没理那边跟木头桩子似的两人,径直走到白湘身边,笑着笑着牵起她的手,轻声询问近况。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瞧殷繁那张不情不愿的脸,一看就是被逼着过来的。
想必是那天回去后身子依旧不见好,皇上发现后不高兴,便又让他来这儿了,而且似乎是担心他再来一出阳奉阴违,竟是让李涣跟着一起过来了。
“奴才见过长公主殿下千岁。”
李涣一甩手里的拂尘,满脸堆笑地行了一礼,一旁的殷繁却没什么动作,目光清冷地看着手边的茶盏,竟是连个眼神都不给宁枧岁。
“……”
“啧!”
宁枧岁见了,不由轻嗤一声。
李涣连忙伸手去拽殷繁的衣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小子犯什么病!
感受到了李涣的怨念,殷繁眼皮撩了撩,身子一动,似乎是想要起身,但还没等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女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算了。厂公免礼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真的连礼都不想行了,真的就这么讨厌她吗?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此事她不介意,自然有人会替她介意。
白湘冷冷地看着对面男子那张过分白皙俊美的脸,眼中满是讥讽。
“见了主子不行礼,殷千岁就是这么当奴才的?”
太监是低贱到骨子里的腌臜东西,连条狗都不如,他殷繁又怎么敢在阿姊面前这般无礼!
闻言,最先皱眉的是宁枧岁,但心下知道湘儿是为她出头,倒是没有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湘儿这段时间,似乎格外敏感,说话常常带着刺,见谁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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