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枧岁满心无语无力吐槽,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他。
“行了,你也少跟本宫在这打官腔。这两张方子吃半个月,然后再来长乐宫换新的。”
雪白的宣纸上还有未干的墨迹,殷繁沉默半晌,终究是后撤半步,躬身行了一礼,淡声道。
“臣卑贱之身,不敢劳烦殿下费心。这药方贵重,臣不便收,还请殿下收回去吧,臣告辞。”
男子离去的背影又潇洒又决绝,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宁枧岁瞪大双眼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捏着药方的手都在发抖。
乔润修你个王八蛋!老子有病才想要救你!
花了大半天写的方子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宁枧岁一手砸在轮椅宁枧岁一手砸在轮椅扶手上,木质的扶手立马凹下去了一块。
“殿下,殷千岁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您又不是要害他,他犯得着这样吗?”
天青拿着装了蜜饯的小匣子走过来,一脸的义愤填膺,顿时连对殷繁的恐惧都消失了。
宁枧岁从她手里拿过蜜饯,打开盖子拈起两颗扔进嘴里,泄愤似的狠嚼着,冷笑着道。
“本宫怎么知道?你殷千岁不待见本宫这个又老又残的公主,本宫能怎么办!”
宁枧岁显然是被气狠了,天青看着都心疼,任谁一番好心被这般践踏都会忍不住发怒吧。
被殷繁这一出闹得,宁枧岁是什么心思都歇了,吩咐天青在偏殿备下水,沐浴过后,便睡下了。
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醒了一次,嘱咐天青将扔在屏风旁的那两张药方捡起来放回桌案后,这才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从长乐宫出来后,殷繁直接回了西厂。在他房中睡觉的小流儿看到进来的事他,惊讶地睁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小孩身子还在锦被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脸上还有被压出来红印子。
“厂公怎么回来了?皇上不是派人来传话说,您今晚歇在宫里吗?”
殷繁一脸黑线,心下对某皇帝的缺心眼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歇在宫里?他心咋那么大呢!
“没有,皇上传错话了。”
殷繁边脱衣服边淡声道,丝毫不顾及皇帝陛下的尊严。
“哦。”
小孩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光着小脚丫蹬蹬瞪地跑到书架边,拿了一个盒子走到男子面前。
殷繁脱下外袍挂在床边,看了小孩一眼,问道。
“什么东西?”
“不知道,今日有一个缇骑送过来的。”
小孩声音清脆,眸光澄澈。
殷繁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之前送到长乐宫的那支簪子。
碧色的玉簪断成了两截,断口处极其不完整,很明显是用力砸摔而致。
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是簪子啊!真漂亮。”
里面的东西小孩也看到了,不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殷繁闻言,一手将盒子收在袖中,一手在小孩头上撸了一把,说了一句早点睡,便重新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
自那天后,朝中便传出了长公主将要下嫁给丞相府大公子的流言,有人说皇上已经写下了圣旨,只待钦天监算好日子便昭告天下,有人说长公主在赏花会之前就已经同大公子暗通款曲,二人乃是两厢情悦,天作之合。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之前落英园的事在这么多天的发酵下,已经淡了很多,但经过这么一来,长公主便又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没人知道,他们口中放浪形骸的长公主殿下,此时正在飞燕楼地字号一号房内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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