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在一旁皱眉,“皇上,您冷静点……”
“你要朕如何冷静!!”
宁沉钧完全崩溃,红着一双眼睛朝殷繁大吼。
“这些年朕一直忍着她,她想做什么朕都管不了!没资格管!可是这一次是阿姊!她想毁的人是朕最亲的阿姊!!你还要朕如何冷静!!”
为什么啊?他都答应将阿姊嫁给元今裴了,她为何还要逼他!
眼前的帝王已经崩溃了。在他自己被亲生母亲当做傀儡利用时他没哭,在心爱之人被人陷害时他也没哭,但是在唯一的亲人被折辱时,他哭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完全失去了帝王的尊严。
殷繁看着这样的一个宁沉钧,眼神暗了暗。身为帝王,竟是这般无力。
“皇上……”
殷繁回过神来后伸出手去抓宁沉钧的手臂,却没想到此时他正在发狂,一时不察竟是被推了个正着。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听到的就是宁沉钧慌张的惊呼声。
“长安!长安你怎么了?你别吓朕!”
“长安!……”
好疼,好困!
皇上别喊了,就让臣歇会儿吧。
等臣醒了,就有办法解决殿下的婚事了,您劳累,就等等臣吧。
李涣说的没错,殷繁今天一直在硬撑,上朝的时候就感觉腹如刀绞,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出冒,背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
这会儿终于撑不住了,竟是整整睡了一天。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窗外挂着一轮圆月,清冷高贵,却独显寂寥。
“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倒是踏实,皇上可都快吓哭了。”
女子悦耳的声音传来,殷繁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长乐宫,长公主的宫殿。
身上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墨发披散下来,殷繁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无助,顿时眉头就皱起来了。
“殿下能否告知臣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和皇上在宫道上起了争执,现在又怎么会睡在长乐宫?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真不好受。
宁枧岁坐在轮椅上慢慢地走过来,面色说不上好看,听到他这么问,不由轻嗤一声。
“这得问殷千岁你自己了,皇上将你送到本宫这儿的时候,千岁都是只进气不出气了。也就是长乐宫离那条宫道不远,但凡再耽搁上一刻钟,千岁现在就该是向阎王爷问这个问题了。”
这话说的夸张了些许,只进气不出气倒是算不上,但宁枧岁从来都没有见过身子这么糟糕的人,她给他探完脉后都震惊了。这哪里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明明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好吗?
似是看懂了女子眼中的不悦,殷繁竟是罕见地没有反驳回去,只低低地说了一声多谢。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再清楚不过,李涣说的三年,着实是抬举了。
宁枧岁见不得他这幅模样,探手将一旁桌子上了药端给他,语气淡然。
“千岁为我大离殚精竭虑,都累的倒下了,本宫感激千岁还来不及呢,哪敢受你的谢啊!”
殷繁听了这话,直觉不太对劲,但又揣摩不出这位长公主殿下的意思。
人人都说殷千岁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揣度人心的本事令人不寒而栗,但他好像一直都无法准确看出这位长公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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