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事就交给你们东厂了,和大理寺配合办事,该斩的斩,该抓的抓。李涣,不是朕说,你这个厂公也上点心吧,日后这种活自己领着做,每次都要朕亲自同你说,东厂都快开不下去了知不知道!”
天爷,趁早撤了吧!他这个老东西还能过两天清闲日子。
“奴才谨遵圣命。”
李涣周正的面庞上肉眼可见一片无语,只是某皇帝就像是瞎了一样,居然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殷繁在一旁默默抽嘴角,这是真的缺心眼啊。
殷繁又禀报了一些别的事,忽然有宫人来报,太后娘娘请皇上前往慈宁宫一叙。
宁沉钧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眼中满是抗拒。
“朕不去。”
那女人不知道又憋什么坏呢。
“不可不去。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亲,母有命,不敢辞,皇上不去便是不孝,会落人话柄的。”
殷繁淡淡地说道。
“臣陪皇上去。”
闻言,一边的李涣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下腹的位置扫了一眼,又移到他苍白的面容上,眉头不可查觉地皱了皱。
“皇上,还是奴才陪您去吧,殷千岁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便让他回西厂歇息吧。”
被李涣这么一说,宁沉钧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脸色一直都是惨白餐白的。他还以为他涂粉了呢!
“长安,你可是身体不适?”
这是真的担忧,宁沉钧还是很依赖殷繁的。
不想殷繁却是勾唇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有劳皇上关心,臣无事,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不碍事的。”
不碍事,不碍事!当自己是神吗?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心疼,还准备让谁心疼?真不知道赵辛词那么爱惜羽毛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干儿来!
李涣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唇角扬起一个凉薄的笑容,手中拂尘一甩,不欲再说话。
得!又不是他儿子,他操的哪门子的闲心!别说是死不了,就算是死了,还有赵辛词那老狐狸埋呢。
最后,殷繁还是跟着宁沉钧去了慈宁宫。
李涣回东厂处理曹瑜的案子,临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将人叫到一边。
“殷千岁,不是老奴咒您,您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糟吗?老奴说句难听的话,您要是再这么糟践自个儿,不出三年就能去阎王殿前报道了。”
他敢保证,再这么下去,赵辛词那老狐狸一定有机会亲自送他走!
不想对面的人听了,竟是微微一笑,说:“三年够了,再多的,咱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三年啊,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
“……”
赵辛词,这儿子你是怎么教的!
李涣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也就是不敢,这要是他干儿,他直接一巴掌糊他丫脸上,说的什么鬼话!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殷千岁,皇贵妃有孕了。”
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换了个话题,殷繁轻挑眉梢,点点头。
“此事整个皇城都知晓了,咱家自然是知道的。”
“没问你知不知道!”
李涣气结,恨不得一拂尘抽他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
“我想问的是……为何皇贵妃会怀孕?”
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在李涣这儿却变得极其离奇,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以及对殷繁的怀疑。
殷繁看着他的眼睛,唇角渐渐压了下去,眸光锐利,薄唇轻启。
“这种问题,大人问咱家,不觉着有些不合适吗?”
不!再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李涣最后还是没有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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