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枧岁细细一看便知道兰夫人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眼中的笑意不由又深了些许。
“兰夫人,别来无恙。”
兰天赐的夫人,本名许薇芸,乃是当朝许大儒的独女,当年在皇城中那也是排的上名的才女,不想最后竟是下嫁给了一个寂寂无名的五品小官。
那时候很多人都在嘲笑说,堂堂才女竟是看走了眼,嫁了这样一个庸才。
不过这些年来兰天赐不断升官,如今更是仗着殷千岁的势官拜右丞,在皇上面前得了重用,许薇芸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到了这会儿,竟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看走了眼。
“臣妇见过长公主殿下千岁。”
像又怎样,那个人已经死了。
许薇芸行了礼,声音温和,目光扫过女子的腿,心下直叹可惜。
“兰夫人不必多礼。”
宁枧岁倒是很意外许薇芸居然是这般温和的性子,不愧是前朝大儒的女儿,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出其家风教养来。
“听说兰大人前几日擢升右丞,本宫在这儿先恭喜兰夫人了。”
宁枧岁目光柔柔地落在妇人身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多谢长公主殿下,能为皇上分忧,是夫君的福分。”
许薇芸淡笑着道,看着面前眉眼恬静的女子,就好像透过这张脸看到了那个人。
她们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却阴阳两隔。
就是这个眼神啊!
宁枧岁心思一动,眼神暗了暗,良久勾起唇角,微微颔首。
许薇芸曾是商元的闺中密友,当年商元病逝的时候,留在她身边的只有她。
商元走的早,宁枧岁对她没什么印象,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相信先太后告诉她的那个说法。只是就在前几日,她听到了一些不一样说法。
那个说法,非常荒诞,但是由不得她不信。
宁枧岁注视着妇人离去的背影,眸光一点点暗了下去,眸底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许薇芸,为什么你会对我有愧?
“去找人打听一下兰家主母在碎玉宫做了什么。”
“是。”
身后的天青应声,而后推着轮椅往回走。
——御书房内
一身明黄色的年轻帝王坐在御案后,手里拿着一本折子,桌上也摞着高高的奏折。
“长安啊,不是说了批完直接入库吗?”
为什么非得让他再费心再看一遍?
宁沉钧一脸的生无可恋,看了快一个时辰了,他眼睛都疼了,不知道这人每天面对这么多折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皇上信任臣是臣的福分,只是规矩到底还是要守的。”
殷繁站在一边淡声道。
“规矩?呵!”
宁沉钧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丢开了那本写地密密麻麻的折子,身子后仰进椅子,双腿交叠着搭在御案上。
“打小阿姊就告诉朕,人世间一切的规矩都是用来满足自己的私心的,朕的私心就是吃喝玩乐,而能够满足朕私心的,才是规矩。”
殷繁默,一时间竟是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年轻帝王的话。
一旁的李涣听了皇帝的话,心下直翻白眼。懒就说懒,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好家伙,居然给咱们殷千岁给整不会了!
想了想,殷繁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禀皇上,曹瑜招了。供词臣已经派人呈给了大理寺,随时都可以问罪。另外,曹瑜想让妻儿活下来。”
“准了。”
曹瑜的事办妥了,也算是帮他解决了一大心患,宁沉钧愉悦地眯起双眼,探手从笔海里拿了一个金色的令牌扔给李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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