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君不敢忘,时君能有今日,完全是主母的恩典,主母的大恩大德,时君时刻铭记在心。”
“你记着便好!”
兰夫人冷笑一声,道。
“本夫人记得你说过,殷千岁曾经受过你的恩?”
“是的,早年他只是一个秉笔太监,是时君将他带到了皇上面前的。”
这些年来不论她有什么事,都会以此为借口要求殷繁替她去做,那人倒是知恩的很,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给她办的漂漂亮亮的。
果然是她!这小贱人!
兰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看着底下跪着的那张脸,是怎么看怎么来气。但她并不想现在就和这小贱人算账,不是怀有皇嗣吗?不是想一飞冲天吗?她偏偏不让她得逞。
心下有了计量,兰夫人放松身体靠在椅背里,语气缓和了不少。
“殷千岁如今如日中天,你多攀着他一点也是好的。对了,时渠前几日刚刚及笄,老爷想让她入宫伴君,到时候,你该知道如何做吧?”
如何做?
兰时君愣了神,目光看向上首华贵的妇人,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母的意思,是要我让出皇贵妃的位子吗?”
兰夫人看着她,眸光锐利。
“怎么?不愿?”
“……”兰时君垂眸不语,那是一个无声反抗的姿态。
兰夫人见了,轻嗤一声,起身从上面走下来,裙摆扫过地面来到女子面前。
“兰时君,在本夫人面前,你没有资格说不愿。”
她微微俯身,清冷的声音拂在兰时君耳边。
“当初送你入宫的时候,本夫人就说过,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时渠铺路,如今路铺好了,你也没什么用了。怎么?是本夫人当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已经不在乎你那婊子娘了?”
那三个字狠狠地在兰时君心上扎出了血淋淋的伤口,她微微抬头,面无表情地道。
“我母亲不是婊子。”
闻言,兰夫人眼中一寒,抬手便一巴掌甩上女子的脸,兰时君左脸几乎是顷刻间肿了起来。
“有你说话的份?”
任她在旁人面前如何高高在上,任她已经成为了尊贵的皇贵妃,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伏低做小的那个,只因她有致命的把柄被她抓在手里。
她真的好恨呐!
兰夫人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娘俩生了同一张狐媚子的脸,看着就令人恶心。
“过段时间,时渠进宫,你最好给本夫人将你这副要死不活的嘴脸收敛好,不然……”
“是。”
还是,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啊。
直到兰夫人走出殿外,兰时君才扶着酸痛的腿站了起来,那张芙蓉面上一片死寂。
——
兰夫人一路从碎玉宫走到御花园,面上的怒意才渐渐消散,身后的小丫鬟一直兢兢战战地跟着,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忽然,兰夫人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身上。
那正是宁枧岁,她一早就等在这儿了,没想到还真让她给蹲着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绯色的宫装,发间插着两支金步摇,眉眼温润的模样竟是让对面的兰夫人失了神。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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