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喜,徐州县平舒里士伍。至于年岁,去年刚入博。”
“喏!”麃公记下了这个名。
同时心底又微微有些疑惑,王何时结识了这样一个无姓氏的士伍?
“老将军,汝可不要小觑他,说不准这喜真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嬴政又笑道。
直到麃公退下,他也没想明白嬴政这话从何说起。
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寻常士卒,能给人带来什么惊喜?
只求不要是个无能之辈就好!
见麃公退了下去,嬴政又唤道。
“高!把那郑国宣来……李舍人也一并唤来吧!”
说着,手轻轻攀上了腰间的配剑之上,满脸的肃杀之气。
疲秦之策……虽说是两利,按老喜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管孤是打还是挨,这郑国还是得敲打敲打!
……
这场雪总算是慢慢停了下来。
今日已经是十一月廿四,这场雪一下便是足足月余。
幸好只是最初的几天雪稍微有些大,之后的日子只是飘落下些许雪粒子。要不然这迟早变成一场灾祸,民间那天谴秦王政的说法也会愈演愈烈。
见着这雪停了下来,喜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什长,又想家了?”
一高大的黑汉子披上衣服,走到喜的身边轻声唤道。
“是啊,算起来今日应该是我娘子的生辰了。”喜叹到,仰头看着天上的那若隐若现的月牙。
“唉,节哀节哀!”那黑汉子也随着喜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喜的肩头。
“魏石,你说的什么浑话!”喜恼怒地朝着黑汉子的胸口重重锤了一圈。
咚地一声闷响。
“哎哟哎哟,打死人咯!”魏石皱着眉头嚷嚷道。
“乃公怎么不打死你呢?”见着魏石这模样,喜没好气地说道。
用了多大力气,他自己清楚。
再加上魏石这块头,能打疼他?挠痒痒还差不多!
魏石嘿嘿一笑,揉着胸口走进了屋舍中。
喜在这想娘子,他进来瞎掺和也不算个事儿!
“总算是安静了!”
见魏石离去,喜叹了一口气。
继续仰头看着那月亮。
“娘子说过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是这般啊!不知不觉,离家居然也有了月余了!娘子,祝你生日快乐”
喜想着白鸿当初唱的歌谣,也悠悠唱了起来。但是那轮月牙丝毫不给他面子,似乎是嫌这歌喉难听,居然直接隐到乌云背后去了,只留给了喜一片黑乎乎的天。
“嘿,乃公看个月亮都不许了!”
喜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重重一脚踩踏在雪地上,随着嘎吱一声响,雪水溅起浸湿了胫衣。
一晃眼,他在军伍之中也待了一旬了。
他这一什,只有他一个读书之人,在魏石之流日日夜夜的熏陶下,喜似是也忘了读的圣贤书,整日把乃公之类的粗鄙之语挂在嘴边。
魏石是个公士,也是他们这一什的伍长。
至于魏石说的什么什长就完全是开玩笑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喜获得了全什上下所有人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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