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
“喏!”
那内侍应了一声,刚要退下。
嬴政又揶揄地说道:“高,你知道吗?今日那叫喜的小子还告诫孤,让孤多多管教汝这受了‘髡刑’的侍从。孤还应着,说汝就是受了髡刑。要不要孤日后帮你骂骂那小子?”
说着,自己先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躬身应道:“王说婢受了髡刑,那婢就是受了髡刑。谈何责骂?”
听到嬴政一下子就没了兴致,这高也太无趣了。
木头似的!
大公当初怎么就让这么一个人服侍我呢?
还是老喜有意思啊!
嬴政长长叹了一口气,朝着高挥了挥手。
“下去吧!”
“喏!”
……
“王!”
麃biāo公大步行来,伫立陛下,朝着嬴政行了一礼。
“老将军请起!此时又无外人,无须多礼!”嬴政赶紧说道。
他此次唤麃公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事,因此还特意摒弃了左右侍者。要不然哪能有这直接跟人交谈的机会。
麃公闻言,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了这个年幼的新王。颌下白色长须微微飘动着,一只独眼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纵使年迈,但是纵观大秦朝野上下,谁也不敢小觑这位老将军。
自昭王卅六年入朝,前后辅佐昭王、孝文王、庄王,一直到今日已经辅佐了四个秦王。经历的大小战事不下双手之数。
昭王五一年,在攻韩地阳城时叫流矢射瞎了一只眼睛,当时已经年近五十的麃公忍痛拔下箭矢,耷拉着掉下来的眼珠子,继续冲杀,叫人胆寒。
“孤唤老将军前来,其实是有一件私事想拜托老将军。”
嬴政看着麃公,说道。
说是拜托,但是那肯定的言语,根本就容不得人说出半个不字。
“请王示下!”
麃公道。
“孤有一个旧友,此次会随着老将军出征卷邑。孤还想请老将军照料一二!”
听到这话,麃公皱了皱眉。
照料一二?
这战场上刀剑可不长眼,不会说你是什么贵胄,箭矢就绕着你走。
嬴政看出了麃公的为难,笑道:“老将军,不是让你保护他。只是希望若是他有难,老将军能够深出援手。若是真死在了战场上,那也无妨!”
这话一出口,麃公倒是也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听这意思,那要他照料的人定然是个首次入军营的新人,而这些新人难免会受到一些老兵油子的刁难,他的作用就是尽量减少这些刁难。
麃公心里有些苦涩。
这新王毕竟年幼,还是不懂他们这些军卒啊!
袍泽情谊就是在这一次次刁难中建立起来的,上了战场才会为了袍泽遮箭当刀。要是他真按照这说法照做了。那只会让王那友人被慢慢疏远,永远也融不进军伍当中。
到了战场上,除非是让其躲在军伍最后方,要不然必定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想归这么想,麃公依旧行礼应道。
“喏,谨遵王令。”
说着,麃公又抬起头问道:“不知王那友人姓甚名谁,籍贯及年岁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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