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没看见白鸿那怪异的眼神,慢慢站起身,朝着白鸿说道:“你带着速先回家,吾往县衙走上一遭!”
白鸿点了点头,站起身,一手抓着速的小手,就往院内走去。
这些事,叫男人出去处理就好了。这年头不是不让女子抛头露面吗?那她安享其成不就好了!
真好啊!
喜看着白鸿的背影,笑了笑,刚要走,又听白鸿在院中轻声喊道:“等等!”
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白鸿要干什么。但喜还是停住了脚,乖乖站在了原地。
没一会儿,白鸿一手提着一双鞋履,鞋履中还塞着一双崭新的足衣;一手提着裙摆,小步跑了出来。
“你总不能就一脚穿着足衣去县衙吧,不知道还以为咱家揭不开锅了,连鞋履都只够做一只的。”
白鸿没好气地打量了喜一眼,慢慢蹲下了身子。扶起了喜的脚,为喜脱下了脏旧的足衣和左脚鞋履,换上了一双新的。
而从喜脚上脱下的足衣居然丝毫不塌,就像是被一个隐形的人穿着一样,仍旧好端端地立在地上。
见着这屹立不倒的足衣,白鸿似乎看见了足衣上有一团黑气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好像隔着老远都闻到了那股子臭气,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真臭!”
一边说着,空出的左手轻轻捏住了鼻子,右手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捻起足衣,塞进了鞋里。
“您老人家这足衣,我不先用水冲上几遍。还真下不去手!”
做完这一切,白鸿才松开了左手,长长舒了一口气,嫌弃地说道。
喜讪讪一笑,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这身体倍棒,虽然长得不高,但是身体壮实地就像是一头小牛犊。
就是这双脚,总爱出汗。每天晚上,白鸿都要端上一盆热水,监督着喜把这双汗脚洗上两三遍,才肯让喜上床。
每次也是这般嫌弃,但是端水倒水的都是她。
“娘子,那我走了!就等着你家良人在那县衙大发威风吧!”喜豪气一笑,刚迈出步子走了一步,却猛地顿住了。
这脚感,跟麻履可完全不一样。麻履不管做得多好,底子都硬的像块石头,而且还糙地慌。要是皮肉细嫩一点的,上外头走上一圈,非要把脚底活生生磨掉一层皮。
但这双鞋履,给人的感觉却是软软的,将整个脚底都包裹起来了。
“这是丝的?”
喜做贼似的四处打量了一通,见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冲着白鸿问道。
看着喜这副神情,白鸿噗嗤一笑,安慰道:“放心,只有鞋底是丝织的!我问过了,只要鞋面不是丝质的就不违背《秦律》!别弄脏了,我前几日刚做好的,阿母可是交代过的,让我过年的时候再给你。”
喜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要这真是丝履,穿着上了县衙,不纯粹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白鸿看着喜,没好气的嘟囔道:“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寻常人家有钱,还不能多享受享受了?穿双好鞋都得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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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课堂时间到。
1.关于市旗
秦国并不是沿街摆摊叫骂,而是专设了坊市。就像是一处大型的农贸市场,门口处立着旗杆,上头悬着旗帜——市旗。市旗升起,市场开门,允许买卖;市旗落下,市场关闭。
2.关于偷窃
《法律答问》有:盗采人桑叶,赃不盈一钱,赀徭三旬
3.《秦律》中记载,诬告者反坐,教唆者重罪。
一些特殊情况除外,什么特殊情况,下一章让喜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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