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有言……”听到白鸿这话,喜下意识就反驳道。
“停停停!”
见喜又要长篇大论,白鸿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连忙作拦:“别跟我说商君了,咱留着点力气,上县衙去说,好吗?”
喜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白鸿逃命似的跑回了院子,生怕喜又引经据典,叭叭叭说出来一长串。
真的是,还商君呢!
商鞅要是知道,因为自己变法,让自己日后出逃的时候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有,最后更是落了个车裂的下场,鬼知道他还会不会变这劳什子的法。
不过,这商鞅发现自己没有旅店可住时。是觉得自豪,毕竟自己变法颇有成效;还是会觉得后悔呢,如果没变法,他应该也不会落个身死的下场。
白鸿跑回院子里,心里微含恶意地想到。
而外头,喜已经踏上了前往了县衙的征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上了新的鞋履的缘故,喜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刚走到县衙门口,便看到呆呆站在门前的柳,正探着个脑袋往里头看,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从,又不敢进到县衙里头去。
喜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柳的肩膀:“没事,我来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柳一下子就安下心来,因为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抓走,这个被太阳晒得黢黑的汉子显得有些沮丧,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喜很能理解柳,若是这次被抓走的是白鸿,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冷静。
喜又拍了拍柳的肩膀,迈开腿往县衙内走去。县衙讯狱审判并不向外公开,一道被漆成白色的罘罳(fú sī)立在入口处,也就是一道被漆成白色的土墙挡住了入口。不让外头的人看见里面发生的事。
里面正在审判着,因为这罘罳的阻隔,呜呜囔囔听不清楚具体说的什么。
喜拍了拍膝,整理了一下胫衣,跪伏在地,双手手掌朝上,交叠在一起放在地上,脑袋搭在手掌上,恭敬喊道:“不更跃之伯子喜,犯弦之主,求见县丞!”
县衙里头稍微安静了一下,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喊道:“入!”
得到许可,喜才站起身来。慢慢往里走去。
这一道手续是必须的,若是没有求见,直接直冲冲地闯进县衙,打断讯狱,当笞。
绕过罘罳,这才能看清县衙的正堂。
正前方,一身着玄衣,头戴獬豸冠的县丞正襟危坐于高台,两侧还有两处空座,是留给县左尉和右尉的,但今日这只是小罪,远不至于让左尉右尉共陪。
左右坐着小吏,持笔在竹简上写着。审判的全过程都要记载,封存的。这样一来,若是有什么冤假错案,就可直接按照竹简记载寻人问罪。
堂下,弦跪倒在地,身边站着一同样着玄衣的小吏。喜直接就站在了弦的身边,将弦和那擒他来的小吏隔了开来。
“喜,汝有何事?”
堂上,县丞朗声问道。
“禀大人,吾妾女弦,不知实情,举报不端,当告不审,不以惩处!”
喜见状,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这女奴,不知道这事情的真伪,举报人偷盗纯属无意,应该只作为控告不实,而不是诬告罪。不应该受到惩罚。
这话一出,左右书吏唰唰的写字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面色古怪的看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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