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苦楚
妖灵谷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谷内狂欢,望着谷内的景象,张清羽和飞诞两个人对碰了一下酒杯而后便一饮而尽。“痛快!”飞诞豪爽的擦了擦嘴角说道。张清羽望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再如当年一般英武挺拔的妖王,心中感慨万千,尽管时光和经历让这位昔日豪气冲天的妖王变得苍老,但是他能感觉到,时光和经历虽然磨平了飞诞凌厉的气势,却带给了他更多的沉稳和冷静。
张清羽缓缓地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望着飞诞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白儿会走上习武这条路而且练的是人族正宗的剑法,还有为什么几年时间白儿和玉鼠的功力便会大涨?”
飞诞面对着张清羽的疑问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地为自己也斟满一杯酒,他望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将酒一饮而尽,而后便对着张清羽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清楚子白为什么会人族的剑法,当初我甚至连子白拥有七窍玲珑心都不知道”张清羽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总觉得此刻他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悲伤。“看来我确实是老了,说话都这么啰嗦”飞诞捏着酒杯自嘲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准确的来说,子白学习的不仅是人族的剑法,还是你们人族中已经失传的越女剑法。”说到这,飞诞有些玩味的望着张清羽,而张清羽也是在听到“越女剑法”之后颤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越女剑法没有传人,而且越女这个人存不存在也没有被证实”张清羽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时飞诞嘴角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告诉你秘密,越女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她是上一任的七巧玲珑心拥有者”张清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给自己到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狠狠的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张清羽缓缓将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他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越女真的存在?”
“因为玉儿的外婆就是越女”飞诞笑着对张清羽说道。而此刻,张清羽则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和一个千年之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有着如此深的渊源。他激动地问道:“这么说,白儿的剑法是你教的?”
张清羽这句话说出后,飞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之前那股悲伤的气息再度涌上,飞诞将酒杯放下,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然后神色黯然的说道:“子白的剑法不是我教的”
张清羽疑惑的问道:“不是你?那是谁?”
“讙,妖族的巡卫将军·····”飞诞的声音此时格外的沙哑。
张清羽对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他努力的搜寻着有关的记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是当年以自身妖丹推动白儿施展七巧玲珑心的那个人吗?”飞诞点了点头。张清羽的眼神中露出敬佩的神色,他问道:“他现在人在哪?”
飞诞的眼中被浓浓的悲伤所填满,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说道:“他用自己的命换回了玉儿的命········”张清羽得知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他也和飞诞一样将酒杯缓缓地放下,拿起了一坛新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我们和天下都欠他”
飞诞摇了摇头,说道:“讙只是不想欠我的,当年他因为受到朱玄羽蛊惑,挑起内乱,阻拦我前往地脉山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妖族的罪人,当年他本可以活下来,但是我知道他不想再背负这样的愧疚活下去了,所以他将自己的妖丹留在了自己唯一的徒弟体内······”
张清羽听完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白儿是因为他的妖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高度吗?”随即张清羽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望着飞诞说道:“白儿·······有将他作为自己的师父吗?”
飞诞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紧张的男人说道:“子白醒来后,得知讙的消息,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将讙的尸体带到了我们妖族的天境圣地,当时有人觊觎讙的阙驰刀,在路上阻拦子白······”说到这里,飞诞有些迟疑,但随后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当日,子白一共杀了三十六人,当我赶到的时候,所有觊觎阙驰刀的妖族都已经死了·······我就看着子白背着讙的尸体一步步的爬上了天境,他就跪在天境为讙守了七天七夜的灵,整整七天七夜······”
张清羽听完后捧着酒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转头看向在篝火旁和玉鼠坐在一起的子白,颤抖的问着飞诞:“飞诞,你说,白儿会恨我吗?”
飞诞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有些名阿比了这个男人拿着酒的手为何会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轻轻地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会的,那不是你,他不会恨你·····”
张清羽急促的转过头,盯着飞诞的眼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焦急的问道:“真的不会怪我吗?”飞诞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一身豪气的张清羽,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他可以豪气冲天,明白了为什么就算他被魔念附体也能苏醒过来,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真的就成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飞诞重重的点着头对张清羽说道:“不会的,子白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若是他恨你,今日便不会喊你父亲了。”
张清羽在听到飞诞的话后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他颤颤的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心的望向子白,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在一旁的飞诞也是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带着失落望向子白身旁的玉鼠,他明白方才张清羽在害怕什么,子白于他来说是这世间唯一的希望,可以说子白才是张清羽活下去的最打动了,而玉儿置于他飞诞又何尝不是呢?只是·······
想到这里,飞诞心头苦涩弥漫,望着手中的酒坛,低声的呢喃到:“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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