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稀转过身看她，浅笑了下，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徐瑟瑟盯着她看了半响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身上却没有焦点。

宋稀在一旁耐心等着，没催她。

中午天气热，太阳晒得人心闷。宋稀抱着画筒，身子站得直。不急不躁的，好像没什么能影响她。

“我…”，徐瑟瑟开口说了一个字，嗓音低低的，却还是没把剩下的说完。

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她们又不是熟识。

“没什么。”，徐瑟瑟眼神放空，木讷的道歉。

都是家庭的原因吧。

宋稀瞧着她沉默的样子暗暗想道。或许，换个身世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移开视线，看着远处店外屋檐下坐在一起热闹聊天的摊主们，轻声说了句，“回去吧。”

可她也是俗人，改变不了什么。

正往前走，碰见了徐有前。

他比前两天看上去要更狼狈许多，头发乱糟糟的，脏的打结。衣服还是那套没换，染了些泥巴。脚上踏着拖鞋，整个人活脱脱像一名乞丐。

徐瑟瑟悄悄看了宋稀一眼，克制着心底的情绪，脚步忍着没往后退。宋稀往边上挪了点挡着她。

徐瑟瑟看了这个男人很久，没在他身上找到那个皮包，看样子是拿去抵债了。

很奇怪，这次徐有前没找她们麻烦。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越过宋稀看了眼后面的人，拐进左边的街道走了。

徐有前这两天没回家，上次从徐家出来，刚走到村头，东哥就带着一路人拎着棍子正要去他家堵他呢。

远远看见他，东哥气的不行。把铁棍放在肩上，叼着烟一只脚斜伸着，看他眼底透着狠，“你小子居然敢该老子电话！”，

说着挥着一棍子打在他的膝盖后面，徐有前疼的噗通跪在地上。

徐有前也不恼，忍着疼俯身示弱。这会人多，都是在道上混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哎不好意思啊东哥，我这不急着回家给你取钱嘛。”

“钱呢？”

东哥只看见他手上拿了个小皮包，这也不够啊。他可是欠了五万块，这么小一个包能装下五万？

“东哥这可是值钱货。”，徐有前打开给他看，里面除了有两张银行卡，空空如也。

但是，“这皮包可值钱的很。”

他以前见那婆娘拿出来过，她可对这玩意儿宝贝的紧，应该能换不少钱。他找了好久才翻出来，那婆娘藏的还挺严实。

东哥一把抢过，凑眼边仔细瞅着。旁边有小弟好笑的嘲讽，“你就拿这么个东西来糊弄东哥？”

“咋还越混越回去了啊。”

一众混混笑得欢，徐有前忍着脾气，现在要尽快把东哥这解决才行。这帮崽子他迟早要好好收拾他们。

东哥好生瞧了会儿，这皮包摸着手感还挺好，看样子有些添头。

东哥全名叫高东，能混这么些年老大，眼睛肯定跟抹了油似的。就是不确定到底能换多少钱。

瞥到徐有前垂在身侧的右手，包扎的纱布上都蒙了层灰。

他换了个姿势站着，居高临下看他，嘴角勾着笑，“要是钱不够，自己把你这左手剁给我啊。”

这小子又是惹了谁，右手都废了。那也不差他再要只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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