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行动吧。”
何展这些天的调查没有白费,老巢找到,并且已经部署完成。
云星河再三询问,何展可以保证,此地,绝对是缝皮案老巢,绝对不会出错。
“侯爷,要不要等三司人马从水甘郡回来后再行动?”
此次可是缝皮案件老巢,里面极有可能藏着极为强大的魔道修士。
“水甘郡之事,不知多少天能够解决。”按照云星河估算,再快,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老巢那边情况,可以稳定多久。”
何展摇头苦笑:“侯爷,这种事情,我可没法保证,指不定过两天就察觉到。”
“既然如此,那不等了,直接动手。”
云星河也是极为果断,与其指望三司,不如指望自己。
而且三司之人真的靠谱吗?
连刑部与大理司都有人牵扯,甚至我还有镇妖司之内,也有人脱不了关系。
何展这些天的调查,都是使用了遮掩气息的法宝,慎之又慎。
选择的调查成员,更是云星河亲自挑选,确保没有丝毫问题。
而且为了防止走了消息,所有人都在镇妖司,没有与外界有过联系。
云星河集结了镇妖司所有能够调动的人员,两千小校吏从,五百校尉,三十将军,十员都尉。
除了留守文吏校尉将军,还有大部分人马无法脱身,或是在执行任务。
这是目前征调行动的兵力。
至于六品以的武将文官都,都跑了。
云星河只能感叹这些人真是不给面儿。
确实,哪怕是一个凡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指挥,并且还是下属,都会深感毫无颜面。
更别说一群修行者。
众人都很疑惑,完全不懂云星河集合之意,云星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老情况,暂时收缴所有信息法宝,只规定几人身允许携带,分成三队。
何展等人是知道内情的人,他望着镇妖司众人,其实内心也没谱。
装备齐全不假,但缺乏高端战力呀。
他将目光望向云星河,他也听说了云星河在东郭书院砸场子的光荣事件。
知道这位侯爷背后有势力,也许他动用了背后的实力?
本身镇妖司官吏武将也不少。
但因为直隶各处执行任务,以及其他事宜,至少一般人,时常在外。
水甘郡事件,又带走一批,还要留守一部分。
那些中高层有躲着。
镇妖司目前能用的战力不多。
云星河确实有些草率,但正如兵家那句,时不我待!
机会稍纵即逝。
“正值用人之际,该死的张开元跑哪儿去了。”
云星河没找到这家伙,给他符箓传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等他,直接走。”云星河猜想这家伙可能去参加大鹏的论道会去了。
只能暗叹这家伙靠不住。
“走!”
云星河大手一挥,点齐镇妖卫,秘密出城。
尽管是云星河小心谨慎,但如此大规模出动,将近三千人的声势,都是中层官吏、将校,想不众所周知都难。
“怎么了,镇妖司这么多人动员,什么情况!支援水甘郡?”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惊胆颤。
“别瞎说,水甘郡出动的人马若是都败了,镇妖司去这点人,也是小浪花。”
“对呀,而且,如果是支援,其他三司,兵部,乃至护道司都要出动,怎可能是镇妖司一家。”
“那问题来了?镇妖司这是怎么了,这么大行动。”
“兴许是发现了什么魔头吧。”
镇妖司单独出动两三千人马的场景,极其至少。
一般而言,遇到大问题,都是三司行动。
很多人都在关注云星河这支队伍。
但看着看着,就没影了。
而云星河一出城,这是将队伍气息全都隐匿,不断派遣后卫断路,确保无人跟随。
这一次,要动手,必然要以雷霆手段。
打掉他!
何展抱着忐忑的心情,因为己方没有高端战力,实在拿不准。
相对于一些知道情况的镇妖校尉,信心很是充足。
跟着这种老大就是爽,一言不合把镇妖司物库搬空,全副武装。
镇妖司高层看到后,一阵肉疼,但却不敢说啥。
只能暗暗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掌握后面几层的权利。
否则镇妖司经年累积,不够他霍霍。
这就是传说中的儿卖爹田不心疼,反正不是自个,使劲造作。
不过从物库取走物品,是需要登记,行动过后,剩余归还。
穷则明确必杀,富则火力网笼罩。
这其实就是兵家所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远超你十倍的军力,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直接围歼。
云星河他们一路朝西北而去,在夜色之下,如若幽灵。
很多镇妖卫和校尉都是疑惑:“将军,马匹极速奔行四个时辰,有些吃不消。”
“我们这是去哪儿,此行不会是要越过仙悬河吧!”
仙悬河,自西边仙山淌落,经过雍凉、北原、秦、晋、中州,齐鲁等地,最终汇入北海。
传说,这是一条自天界断坠,落人间的一截断河。
下面有大恐怖,导致终年浑浊。
常年有诡异事件,寻不到源头。
有说仙悬河坠落时,里面有一古仙存在,坠落了人间,无法返回仙界。
其被神秘之力污染影响,生了不祥,导致河水黄浊不堪。
还有传说,只要有圣人出世,黄河能够化浊为清,河净海晏,天下大同。
“已经过了东府郡,即将出秦东。”
“难道要过悬河,往河东郡?”
众人勒马,前方有着江河咆哮,极速奔流,气势汹涌。
云星河也停马,马匹在不断喘气,四肢发软。
即便是此般等鳞马,连续奔行五个时辰,从入夜,直到初晓,也难以承受。
“侯爷,过了悬河,可就出了直隶,属于三晋之地。”有将军提醒道。
三晋。
云星河手中还有一枚山河印呢,只不过山河印所处的绵山,在三晋中部,晋阳并州,还要往西北越过八郡。
促足前方,河水奔腾,川流不息,极为震撼。
望着大海吞吐日月、包蕴万千的壮丽景象,江河波澜壮阔,高山雄岳的巍峨奇景。
他也想如曹孟德一样,抒发自己情感,观海赋诗一首,万载流传。
奈何少年不好好学习,如今,连一首诗都写不出,实在惭愧。
憋了半天,屁诗句挤不出,只能说一句,卧槽!
“不是说悬河浑浊不堪,难以食用吗,我瞧着挺清澈。”云星河矗立河边,望着惊涛骇浪,出口而言。
“侯爷可能并不知晓,悬河以前确实污浊。”何展下马,为云星河解释。
马匹大多数都已经疲惫不堪,人也有些劳累,于是在此地歇息。
“大同年间,有一位叫朱显嫫的大儒,以大心力治理悬河,历经五十八年,于开皇初年,将悬河治理成功,碧水青天,解决西北、北方民生水源问题,造福亿万生灵。”
云星河闻之感叹:“此为真圣贤。”
“悬河大清后,于开皇十七年离世,少年之时经历战乱,饱受离苦,生灵悲鸣,一身都在为苍生忧心。”
何展身处北方州郡人士,自然很有触动。
“歇息片刻后,我们便动身吧。”
云星河让众人调整气息,该磕丹药就磕丹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好。
待到众人休息完毕,都尉打开百宝袋,取出一截长条。
众将催动:“大!”
长条猛然暴涨,符文惊艳,化作直耸大桥,架在两端。
两千多人马安然过桥之后,众将将其收回。
这是镇妖司物库中的宝物,制作材料是极为稀有的云天木,广灵藤,辅佐各种密矿、材料、妖骨。
这可惜,这件宝物没有任何攻击作用,将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马将到,我们做好准备。”
云星河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出了秦东后,过悬河。
在河东郡边缘有一重炽天魔众汇聚,便是这些人在兴风作浪,引起了缝皮案。
何展经过多方调查,排除周边诸多三三两两的小据点,最终确定此处。
平原尽头,是一座山峰,远远能看见道观子弟,以及飞鸟展翅。
“这里看似是一座道场,其实山腹之中已经被挖空,成为邪道妖魔汇聚之地。”
“每隔三天,山门会开一次,由五名弟子下山前往各地采购。”
很快,有一镇妖秘卫前来禀告,这是何展留在此处观察的人员,怕有什么变故。
“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山门子弟下山采购,御史尊驾,我们该如何行事。”
何展询问云星河,接下来的事情,他可做不得主。
“山门平时不开吗?”
何展摇头:“他们声称只收有资质弟子,五年才一招收,平时极少开山。”
何展是打算半个时辰后,等待下山采购的时机,那个时候,是他们警惕最低的时候,一举冲去。
云星河却不如此认为,也许打开山门时,防备才是最严密之时。
“肾虚,你扮个书生,前去敲门。”
“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谌阳虚懵逼了。
“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你在放屁!这明显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想害死我呀,邪魔妖道多么恐怖,让他过去不是送死。
“你不去?那我们走?”
抗议无效,最终谌阳虚只能妥协。
“这次不会又是说考试吧!”
阳虚算是有严重后遗症了。
“不,这次你说路遇猛虎,寻求个庇护。”说完,云星河在他身打了一道法术,青光浮现,有些幽离,散发妖息。
谌阳虚发现自己身也没什么变化呀。
带着不情愿,谌阳虚过去敲门。
“哐,哐当,哐哐荡。”
“谁呀。”
道观门前探出一个脑袋。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人,穿着不合身,并有些老久的道袍。
小道士身的道袍略显粗大,两只袖口包裹住了双手,腿裤也有一大截掉在地,十分滑稽的模样。
“你是谁,来道观何事。”
“小生是路过书生,路遇猛虎,惊吓过度,想来山门避避险。”谌阳虚按照云星河所教,淡淡而言。
小道士沉默了片刻:“稍等,我请示师父。”
“哐铛!”
房门关住,谌阳虚在门前等候。
其实他觉得一股脑子莽去不就得了。
这就是谌阳虚的不专业了,莽撞过失,反而会让他们第一时间开启大阵。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后,终于来了个老道人。
老道人才像点样子,身穿灰色道袍,戴着道冠,面容清瘦。
“道友请进一谈。”
道人给了童子一个眼色,道童朝谌阳虚手锢一个铁琢,符文繁密,箓光沉沉。
他感觉浑身灵气和力量都调动不了,这下身体真虚了。
望着四周漆沉的场景,他顿时有些害怕。
谌阳虚一进道观,给人的感觉便是诡异,整体色调偏昏暗,许多东西摆放都杂乱不堪。
从外面看起来,倒算是光鲜亮丽,但里面竟有种年久失修,缺少搭理的模样。
一路指引,到了道观殿内。
道人盯住谌阳虚:“阁下是哪路虎王?”
“啊?什么哪路虎王。”谌阳虚懵了,这云星河这没有教他什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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