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二人都蹙眉思索,面前这个案子,自己接手已经有些晚了,很多证据都被破坏,当地的人又不太信得过,除了那个不知底细祈霖教外,是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你在想什么?”步虚谷问道。
“你又在想什么。”
“说句对不住的,我没在想案情,”步虚谷露出他一贯阳光亲切的笑容说道:“我是在想不知道莲心气消了没有。”
“说句对不住的,我也没在想案情,”太升露出他一贯平庸的长相,说道:“我是在想我们明天赴宴,该穿什么衣服好。”
等太升将明天吴三宝等人邀请游湖的事告知步虚谷,他已经去了厢房拿了一支珠钗,拉着太升跟自己去向牧莲心赔罪。
叩叩叩!太升敲响了房门。
“谁啊!”
牧莲心听着就火气未消,太升害怕地望了步虚谷一眼,对方正求着自己帮他说话呢。
于是只好说道:“牧姑娘,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进来吧。”牧莲心的语气中,难免有一些失落。
太升推开了门,随后转身离开,步虚谷进入屋内。
太升见着他进了屋后,在屋里说了什么,很快屋内就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滚”!
步虚谷被赶出了厢房,房门啪地一关,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呆呆站在门口,幸好此时的太升躲得远远的,才没见到他们吵架的尴尬模样。
难怪他刚才要自己去敲门,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估计还没进门就被打跑了。
步虚谷也不说话,呆呆在屋外站了好一阵,手里攒着那只珠钗,
过了好一会,房门才缓缓打开,牧莲心走了出来。
太升知道她们已经吵完了,也不便再看,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想着步虚谷送给牧莲心的珠钗,太升也拿出了自己一直贴身放着的簪子,这是他离开安陆州的时候,茵茵留给他的,现在睹物思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样,自己这么久以来也没收到米黄二人的回信,他们两个不会是得了那些金子之后,忙着逍遥快活,就把自己交代的那些事都抛诸脑后了吧。
茵茵还在等自己吗?就是不等了,也不怪她……
再想想也不怪米黄二人,自己离了清浦江之后,谁知道会来这福霖府,米黄二人就算想派人送信给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送,
其实他很羡慕牧步二人,还能耍耍花枪吵吵架,自己就算想吵架,也找不到人。
从牧步二人想到了茵茵,再想到如果自己办完这里的案子回安陆州之后,才发现茵茵已经嫁了人了已经当了别人的妈,那自己要怎么办,要想个办法把她老公干掉之后再把她抢过来吗?或者更糟,说不定自己回去之后,茵茵因为思念自己,已经香消玉殒了。
他想起了以前看《红楼梦》的电视时,林黛玉病死的那一场,想到那人变成了茵茵,心里不免害怕起来。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塞,太升收好了簪子,听着房外牧步二人的欢声笑语,他们两个看来已经和好,现在又不知道在屋外玩些什么那么开心。
太升咬着被角,自己睹物思人想得这么难受,他们两个还能在外面嬉戏玩闹。
他现在才知道,愿天下狗男女,不对,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原来是这么真挚的祝福。
盖着被口水跟泪水打湿的被子,在屋外的欢笑声与自己的呜咽声伴奏下,他度过了在闵安的第一个煎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