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淮扬来的青楼…”
“骗人的话就不必说了,”步虚谷还是一直死死盯着她,看着她心里都有些发毛,“你接连三次假扮客栈伙计、丫鬟、还有妓女在我们眼前出没,真当我不知道吗,从实招来!”
步虚谷那凌厉的眼神,已经说明自己的事都被他看穿了,那女子只好说道:“我叫做牧莲心,我扮作他人,要对付的不是你们,我只能说这么多,其他的,你就是逼问我我也不说。”
“我知道,”步虚谷说道:“是他们是吧。”
他往身后一瞥,身后正德帝还躺在船板,太升正在给他疗伤,不过太升的医疗水平实在有限,用的还是跟治那个叫牧莲心的女子后颈一样的手法,撕烂了自己的衣服,把正德帝缠了起来。
“怎么不对啊,我看电视里就是包一包就好了的呀。”太升不解道。
“哎呀,你们连皇都带走了。”牧莲心突然说道。
步虚谷抬头看她:“你知道那是皇。”
这个牧莲心可能知道其中隐情,但她自知说漏嘴之后,就转过头止住了话头。
步虚谷知道这女子脾气挺硬,看来不用强的是不行了。于是一把将她衣襟抓住,问道:“你还知道什么,那伙蒙面人是什么人,快说。”
牧莲心还是别着头,用力咬着嘴唇,然后缓缓转过头来,怒视着步虚谷。
他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被那女子这样看着,自己倒不知所措了,再加二人先前都泡在水里,衣服早已弄湿,他着手处牧莲心的衣服连着内搭一起被扯了开来,室内又是不见天日的潮湿,从二人手身的汗珠都能感觉出对方的味道,步虚谷想起跳江前之前抱着她的事来,怀里的那难以言明的感觉,呼吸不免急促了起来。
牧莲心看他面色潮红,低头一看,也是羞得叫出声来,步虚谷急忙松开手,手僵在半空中不不下,感觉像是触电了一般。
“你……”
她又气又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要不是他们现在“身处敌营”,肯定要大声斥责步虚谷。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太升却跳了起来。
“不得了了,虚谷你快过来。”
步虚谷正巴不得远离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只见太升慌了神,面前的正德帝口唇发白,已经昏迷了半日还不见醒,本来他就中了刀伤,又被逼着逃到河里泡了好一阵,等到躲进船舱后。他的伤口都被江水泡得有些发白发皱了,而太升的应急处理功夫又极其有限,只是拿件湿衣服做绷带胡乱将伤口包住。
太升在他额头一摸:“哎哟好烫,这可怎么办?”
正德帝高烧不退,伤口还隐约有发炎的症状,步虚谷本身也不通药理,太升虽然知道一些皮毛,不过大多是现代的医学常识,但这艘船又哪来的消炎药。
“他这是刀伤之后泡在江水过久,风邪入体,得赶紧为他拔毒生肌才行。”
二人回头看去,见牧莲心说出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来,心中一禀。
太升就像溺水的人抱到一根浮木,说道:“你会?你来。”
牧莲心摇摇头,摊开手说道:“我没有药。”
随后只见她从裙摆处拿出一条布包,敞开之后确实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银针。
“但我可以先帮他暂缓病情。”
说着她就拿起一根银针扎在正德帝刀伤周边穴位,秦步二人见她突然来了这么一说,苦于自己不通医理,只见她手指捻着几根细针,如清风拂过一般迅速地在正德帝额角、肩处、胸膛落针,二人看得入迷,大气都不敢出。
带她施针之后,正德帝的面色总算好了一些,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牧莲心将针收好,见那二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免觉得奇怪。
“只是暂缓了病情,还需要用药调理才行。”
“皇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吧?”
太升见她点了点头,才长舒一口气,自己可不想因为护驾不周给这个朝代的皇帝陪葬。虽说现在局势还是不利,但皇帝的性命能保住已经是万幸了。
他还在庆幸时,船舱又响起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