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冬天,古氏在郁文涛偷偷置办的宅子里产下一子,取名乘风。
仅仅半个月后,那县主也产下一女。
那时郁文涛因着岳家的提携,已在朝中为官半年有余,凭着过人的才智和心性,也早已将其中的阴私肮脏调查了个大致出来。
县主所生的那一女,其实是她同她那表哥厮混所出,只因侯爷夫妇不想丢脸,但到底也不忍责备女儿,这才想到了这一招。
也因此,那县主嫁过来仅七个多月,便紧跟着古氏产下了一女。
郁文涛虽恨之入骨,可也无力反抗。
他所得来的一切,名利,官职,地位,一切都是岳家一手操控安排。
他们以此为补偿,同时也以此为约束,后来更是将郁乘风抱到了府上,认在县主名下,只言是县主生了一对儿女。
如此一来,郁乘风竟也算是谋了个嫡子的名头。
郁文涛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明白,他们将儿子接到府中,既是威胁,也是施恩。
而他为了古氏母子两的安危和名声,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同侯府那一家子人虚与委蛇。
也是直到前些年,郁文涛竟然发现县主又与她那表哥厮混在一起了。
本来自从产女后,县主也算是安分了好些年,一直待在家中,也不曾再如以往那般在外头厮混,郁文涛于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自己折腾。
可没成想,这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瞒着他,又同她那表哥勾搭上了。
彼时郁文涛已在朝中为官多年,已经做到了礼部侍郎的职位,虽是个闲差,但也经不住名头唬人,好歹是个正二品官职,每月俸禄着实不少。
郁文涛蛰伏多年,再也不想忍受被岳家钳制的憋屈日子,同时也是想给古氏和郁乘风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因此,他权衡许久,最终选择撕破脸皮, 向圣上状告兴安候一家。
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老牌贵族的明暗势力。
他输得一败涂地,好在总算是将真相公之于众,却也因此不得不携妻儿返乡,只想就此隐居。
可那兴安候府摆明了是不想放过他一家。
如这一次在郁乘风县试期间动手脚一事,现在也已能肯定,是那兴安候府的手笔了。
古灵听得久久不能言语。
她内心十分矛盾,既同情少年得意的郁文涛早早就被人算计喜当爹,又怒其竟然真就畏畏缩缩低头藏起古氏过了这么多年。
想来郁乘风应当也是早就知晓其中曲折,所以才一直不参加科考,也无心娶妻生子。
只因渊朝律法中还有一条:凡外室所生之子,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讲清楚了这些往事,一时间,后厨三人也无一人出声,都是沉默不语。
古灵这会也懒得去管郁文涛是否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琢磨了片刻,就转头直接问道:“姨父可有对策?我明日顶多能见上表哥一面,想要让他从此事中脱身,只怕还需姨父好好想想对策。”…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些许不满,郁文涛这会也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