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本来没打算要做奶油蛋糕的。
可不知她当时是怎么想的,总之她这会赶走了所有人,正抱着盆,一圈又一圈机械般的抽打着盆中的蛋白液。
直打的两手发酸,胸腔里的那团火也灭得差不多了,那一盆蛋白霜也打发得差不多了。
两手阵阵发酸,她也不气了。
将各类可食用的植物榨汁或水煮,得到了颜色鲜艳各异的汁水,再上蒸笼经过一番蒸发,留下了颜色更深的汁子,将这些汁子分别混进打发了的奶油中,再用自制的简陋裱花袋在烤好的蛋糕坯上拉花做造型,就得到了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花式蛋糕。
这会蛋糕就被摆在烘焙间里,被众人轮流围观。
从来没见过还有这样的技法,能将那牛奶提炼出的淡奶油打发变硬,再在这蛋糕上挤出一朵朵颜色鲜艳的奶油花儿来。
更别提这蛋糕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让人忍不住就想将那上面的花摘下来好生尝一尝。
古灵做完了蛋糕,捏了捏手,就又继续捡了鸡蛋调制面糊上锅摊蛋饼。等到蛋饼摊熟了,再用两根筷子一卷,放在一旁的盘中码好,等到凉透了,就是一盘香酥可口的鸡蛋卷了。
做完了蛋卷,她又从自家粮仓里捡来了许多土豆,一声不吭的坐在水井旁边洗净了再削皮,然后将土豆都上锅蒸熟。
待到土豆蒸熟,用勺子稍稍一压就碎,就这样将一小盆土豆都压成土豆泥,分了一些出来,一会做上个奶香土豆泥,剩下的则用上了自制的马苏里拉芝士,撒上一些孜然粉和少许盐送进烤炉里烤上一会儿,就是一道热量爆炸但十分美味的芝士焗土豆泥了。
瞧了一眼天色还早,索性就又炸了些薯条薯片,预备着茶余饭后做休闲小食。
这边古灵几人在灶间忙着,那头郁文涛也带着郁忠写好了许多对联,古氏则在一旁剪窗花。
自元旦过后,就陆陆续续有村民来求着郁文涛给自家写上一副对联。
毕竟自家姨父也曾是御笔钦点的探花郎,虽然现在不做官了,但学识和功底都不容小觑,那一手字也是苦练了几十年的。
但凡有人求得郁文涛一副对联,无不是兴高采烈的捧着墨宝冲回家,只等着除夕晚上贴了对联在门前,好教家里几个小的都沾一沾这文曲星的文气,说不得哪一个后辈就能在日后一飞冲天了。
郁文涛对此倒是来者不拒。
无非就是写上几个字,总比被拘着在学堂里教书要快活上许多。
而且但凡是得了对联的,无不是将他这一手字夸了又夸,这一顿猛夸着实让郁大老爷十分受用。
想当年,这些村里的叔伯个个都是自己的长辈,只要发现自己念书偷懒了,就轮流上阵混合多打,如今却都是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还不忘叮嘱自家小辈都学着点自己些。
因此郁大老爷毫不吝啬留下自己的墨宝。
反正有疏竹在一旁磨墨,郁忠帮着裁纸,古氏还时不时过来感叹一番他这写字的功底着实没有退步。
即使是在这乡野山村,这场景也不禁教他脑补出了一副红袖添香月下书的景象。
对联写完了,郁文涛又心血来潮的写下了古氏的闺名,暗戳戳的拉着她来瞧。
古氏一见那特意留下来的一张洒金笺上这会已经写了“月仙”二字,饶是她已同郁文涛做了多年夫妻,这会也不由得面上发烫,迎着郁文涛阵阵揶揄坏笑,抬手就在他腰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一旁的郁忠只当做没看到,收拾好了满桌的红纸,就拉着疏竹去灶房瞧古灵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古灵这会正熬着糖。
熬糖当然不是为了再做冰糖葫芦和花生糖,而是小丫头方才听着疏竹说起自家姨父正写着对联,这才突发奇想要自己做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