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珞辞看着苏玉阑这逐渐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甚是畅快。
她的眼角弯弯,用最无害的笑容展示给苏玉阑,好像自己就真的是一只被草喂大的一只绵羊。
苏玉阑可以不怕她,但绝对不会不怕慕容琅瑾的报复,他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倘若真的有这么一天,这绝对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她更不知道潜藏在温珞辞与慕容琅瑾之间的关系,若是知道定会被气得一口老血给吐出来。
“你若是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我,让我开心的话,说不定我就会把琴的下落告知与你,”温珞辞用手指轻轻敲着凤座的金扶手,淡淡的语气里都是得意,“虽然我与你不和,但我好歹是大衽的公主,自会向着大衽,这点你大可放心,但是我这前一句话可只能在我高兴的时候生效。”
苏玉阑要被气得冒烟,但好歹是活了将近四十年,早已经成了一只狡猾的半老狐狸,居然是忍住了。
“好吃的好喝的,这皇宫还是供得起的。”苏玉阑收敛了锋芒,脸上逐渐露出十分虚假的讨好表情,“身为公主要替大衽着想是必须的。”
“那当然,我想的可多呢。”温珞辞特意地将“多”字拉长,引得苏玉阑的目光疑惑了起来。
她自然是为大衽所着想的,不然为什么要将苏玉阑拉下来让温珞简掌握大权呢?
至于苏玉阑这个太后,究竟也是为大衽着想,还是另有想法,不说自破。
二人之后对视良久,温珞辞就笑笑,不说话。
她的一只胳膊拄在扶手上,手撑在头上,另一只手有些无聊地抓一抓头发,打了个哈欠:“若是没事了的话,我就回去补觉了,大清早晨就醒了,没睡好。”
她一边又打了几个哈欠,从高位上缓缓下来,绕过苏玉阑就向门口走去。
苏玉阑一直都面对着凤座,未曾动弹过,那些站在门口的一群下人也不敢拦,眼睁睁地看着温珞辞大摇大摆地踏出寝殿。
直到温珞辞走了,苏玉阑才缓缓转过身来,脸黑得像灶炉里的黑炭似的。
温珞辞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停地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
将苏玉阑气成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一番。
另一边,皇陵建在江澜城外,外有层层重兵把守,非皇家之人不可靠近。
温珞简和孟菀菀身着寻常百姓服饰,就是为了低调以防招摇,他并不管苏玉阑知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没有必要拦他。
温珞简现在对苏玉阑毫无吸引力,她的注意力现在全部都在温珞辞的身上。
当普普通通的马车停在皇陵大门门口时,士兵立刻就上前围住,以为是闯进来的普通人,大喊让其下车,却看见衣着朴素的皇帝先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一个少妇。
想必这就是刚册封的皇后了吧。
在场的士兵,没有不惶恐的,通通跪了一地,哗啦哗啦刀剑都丢到了地上。
不过温珞简倒也没有追究,因为很少会有人在还未到祭祀的时候来皇陵的,而且还是衣着朴素的皇家人。
“跟紧朕。”他撂下一句,先走在前面,孟菀菀仅愣了一下,立刻跟上。
温珞简也没有告诉她今日是来干什么的,她虽好奇,但也没问,怕引得他生气。
进了大门,里面就是一派肃穆的气氛,除了巡逻的士兵还有在这里守灵的宫女太监,基本没什么人。
只听得那头顶上的乌鸦一直在上空盘旋不已,偶尔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
陵园的树不少的都已经枯死,只留着些被腐蚀了一半的老树干还斜斜地插在地里,虽已到春季,但是这里的草依旧还是枯黄色的,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