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的运气很好,她和肖商去传送点的时候恰好是这一次的最后一个,再下一次就是下个月的初二了。这时,郑瑾才知道传送点是每个月有固定的日子才能打开的,她原来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真是孤陋寡闻了。
但饶是这样,他们紧赶慢赶,也赶了五天的路,因为传送阵不是直接通到门派,他们又在澜霜城逗留了几天,肖商采买了些东西,才携着郑瑾包袱款款地上了山。
到了青幕山,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出来迎接他们,陈葭鹤听见肖商喊他大师兄,她知道这是得月道人的大弟子松臣,肖商的大师兄,于是她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因为还没被收为弟子,郑瑾行的是俗礼,在此之前,她听见肖商说他们同门之间行的是道礼,对于尊长,则要行弟子礼。
“师尊正在房间等候,嘱咐我来迎接”松臣说。
“有劳大师兄了”肖商很快便退了下去。
郑瑾则跟着松臣去了一处八角小楼,果然,得月道人就在房中,他端坐在座上,郑瑾有些讶异,原以为是个白胡须的老头子,但是眼下的得月道人不仅没有一丝白发,反而是墨发泻地,而模样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显得有那么几分高人的味道。
这是遇见传说中的仙人了吗?郑瑾想,于是极为机灵地磕了三个响头,倒把得月逗得笑起来。
“好孩子,拿去玩儿吧”得月递过来一个玉色的小瓶子,松臣执弟子礼立在一旁。
郑瑾知道得月这是收了自己,于是她学着松臣的样子,行了个弟子礼,便双手接过了那玉色小瓶,得月见此,又直道她好悟性。
见过了自己的弟子,得月便交待了松臣安顿下去,自己便去了掌门那边请假闭关,从此不再收弟子。这消息传到郑瑾的耳朵里的时候,她惊讶之余更是感激,师傅此举,便是告诉所有人,自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郑瑾的身子养了近一年,也就好了起来,而她也和几个师兄渐渐熟络了起来。
这天,郑瑾正在自己的小院里习字,作为青幕山得月长老唯一的女弟子,她是有一个自己的小院子的,院子虽小,里头却种满了花木,被她收拾得极为精致,她的几个师兄也总爱往这里跑。
而让她读书习字,是得月闭关前交待给松臣的事情,作为一个大师兄,松臣自然是要照顾自己的师妹的,不光是郑瑾,就连观澜也是这样带出来的,而肖商又是观澜带出来的,郑瑾则是受了自己母亲的福泽,得月特意嘱托了松臣照顾。
“瑾儿,过来,为师给你探探脉“得月出了关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的小徒弟探脉,用固元丹养了一年了,纵然有些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啊,毒啊,也该好了。
得月很庆幸自己把郑瑾接到了青幕山,不然这孩子活不过十五。哎呀,老夫真是人帅心善!得月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感叹道。
“嗯,今后你除了每日功课外,每日亥时我会来这儿教你一个时辰的医术,好好学。”得月说完,便又拢着袖子走了。
这时候郑瑾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师傅还精通医术,毕竟他们师兄几个都是习武的。
她摸了摸鼻子,乖巧的应下了,依言等到了亥时。
才刚到亥时,得月便过来了,丢给她一堆的书,和一把钥匙。
“这些书限你一月看完,一月之后我来考校你。孩子,好好学”说完,又拢着袖子潇洒而去。
这个师傅真是简单粗暴!难怪几个师兄都是大的带小的,也太省事了,郑瑾摇头轻笑。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那是得月的笔记,笔记写得颇为有趣,郑瑾对照着笔记翻出书来学,不觉已是四更天,
匆忙的收拾了一下,郑瑾便眯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第二天她还要跟随大师兄去学功夫。就这样,郑瑾每日往返于功法堂、藏书楼,还有自己的小院之间。后来几天松臣来了一趟,认出来那是医庐的钥匙后郑瑾每天便多了一件事就是去医庐打下手认药。医庐上下都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得月的弟子,又是门派唯一的小师妹,因此很是关照,且时不时的指点她一两处,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第二个月,得月考校过郑瑾的功课之后又丢给她一袋子书,还有三个人偶。
对于郑瑾去医庐的事情,可见得月也是知道的,他很高兴小弟子如此好学,所以把他自己从前学医的物件儿给了她。
“唔,这本《穴位经络图》上记录的穴位不全,一些是为师后来多年行医总结出来的,你好好看,一月之后,我再来考校你“
这样一来,郑瑾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时间有点不够用,怎么办呢?郑瑾看着自己列出来的计划,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花。
就这样,日子不知不觉的过着,转眼就到了年下。郑瑾同几个师兄弟去拜见了得月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无他,郑瑾的小院的红梅正发着暗香,今岁春日的时候,几个师兄们还一同折桃花酿酒。
原是讨好得月之举,她知道自己的师父好酒,曾有豪言曰:花木为我妻,美酒为我女。
岂料到自己也好上了这一口,新酿的米酒醇香甘冽,再依四时封入花木,春有桃花秋有桂,夏日荷花冬日梅。一年四季,总是不缺的。因而,郑瑾的几个师兄又多了一个往这里跑的理由。
“明日便是小师妹生辰了,可想好了要什么礼物?”
说这话的是肖商,他如今年岁已大,性子也沉稳可靠了许多,郑瑾兀自感叹,肖商又指了指旁边的观澜“小师妹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让二师兄给你买去。“
好吧,郑瑾决定收回那句话。
“我自是带了厚礼来恭贺小师妹及笄,只是不知你带了什么,我——亲——爱——的——师——弟”观澜笑,特意拉长了尾音。
郑瑾看着,想起五年前,肖商送她来青幕山的时候的那句“阿瑾我跟你说,观澜师兄真是坏透了,老是抢我的东西吃,以后他要抢你的东西,你直接狠狠的咬他一口便完事了”这些年来,他俩这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连老鼠都钻不进这俩人之间。
莫名的,郑瑾脑子里蹦出一句话:表面上是争锋相对,实际却是在调情。唔,好像跑得有点远,她笑了一下。
“不过,大师兄好像要回来了呢,我都两三个月没见过他了”肖商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那棵苦栎树“他送小师妹的生辰礼一定是顶顶好的”。
观澜撇了撇嘴然后又盯着我笑“大师兄是特地赶回来参加小师妹的生辰的,我们自然比不上,等小师妹生辰完了,就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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