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赵老大的马车,王浩打算现在就去起草自由贸易区的章程,左脚刚刚着地,便见海公公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
这老货,又有什么事?
海公公见陛下与王老弟总算是完事了,赶紧凑了上去。
刚才奉命去找来了懂烧砖的工匠,领着那个一路打着哆嗦的厢军都头在车后等了小半天,等的尿都快憋不住了,又见陛下正与王老弟聊的起劲,也不敢上去打扰。
“陛下,烧砖的工匠奴婢替您找来了。”
烧砖工匠?朕什么时候让你去找什么烧砖工匠了?脑仁疼的赵匡胤早就把轮窑厂的事给忘了,便随口道,“朕乏了,此事日后再议,下去吧。”
海公公一噎,想必这工匠的事方才陛下也是随口一说,不过另一件事事关重大,必须报于陛下知晓。
微微一盘算,咬牙道:“陛下,方才奴婢去后军找寻烧砖工匠时,无意中逮到一个逃人。”
心说把那个程德玄的随从污蔑成军中逃人,再一牵连,看你还有没有活路。
“逃人?逃人交于军中将校按律法处落了便是。”正闭目养神的赵匡胤听说军中逃人一事,心想,取消了在厢军脸上刺字之后,逃人难免也会随之增加,此政令终究无法两全呐。
“可是……”
“休要再聒噪。”又想到逃人一多,担心会有逃人上官会因此遭受牵连而伤了士气,随即补充道,“传令下去,处落逃人之时不得有所牵连。”
“啊……啊?”
海公公听着这话直接蒙了,此刻的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还想着就此事把那程德玄一并出落了呢,这才禀报了陛下的,没想到反而替他领了张免责卡。
无奈,只得讷讷地退了下去,追上坠在后面的等着自己的王浩,两人又是好一番滴哩咕噜的预谋,直接把那姚仨给忽略掉了。
话说那姚仨,稀里糊涂的跟着那位公公走了一遭,啥事都没有,啥话都没讲,就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直到大军安营扎寨之时,他整个人还是不好的。
然而尽管只是当了回连台词都没有的龙套,但在后军的都营中,姚仨已然是营中最当红的那个明星,成了众人眼中的天皇级偶像。
受皇上亲自召见,这姚仨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了,这是要发达的节奏。
尽管姚仨本人对此次皇上召见自己的具体内容讳莫如深,只字不肯多说一个。如此一来更令得众人纷纷猜测,这是委任了秘密的差事呀,看来果真是要发达了。
于是,扎营之后,营中的几个都头,军头纷纷前来走访慰问,共同回顾了昔日的同袍情谊,并表示日后定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将友谊的小船划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天。
就连指挥使大人也登门拜访,亲切的拉着姚仨的手,表示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向他汇报。
最后还将自己那个守寡的妹子介绍给了姚仨,自家那妹子,虽然年纪大了些,模样敦实了些,脸上的麻子也多了些,但是很能生养,一年半不到就给指挥使以前的妹夫连着生了俩个大胖小子。
稀里糊涂的姚仨愣愣的坐在帐中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他想不通呀,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王浩,此刻正应邀前去海公公偷偷设立的小黑屋,他逮到的那个俘虏自己竟然认识!正是接触过两次的程德玄家的小厮刘二。幸好自己够谨慎,进帐篷前给自己围了块面巾。
记得当初自己还打算使个离间计,用接触程德玄家小厮的法子造成他与赵德昭有染的假象,搞些绯闻出来以降低程德玄在赵二面前的忠诚度,结果那事随着赵老大的一道立储诏令不了了之。
进了帐篷看到小厮刘二的时候,他正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缩在地上打摆子,海公公打算从他嘴里抠一点内幕消息出来再将他处理了。
向手下递了个眼色,便见那人拿着柄匕首就要去抠刘二的指甲盖,被塞住了嘴的刘二呜呜两声,胯下顿时一片湿热。
在边上观战的王浩也差点吓尿了,尼玛,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和谐社会的好青年,连宰狗的场面都不忍心看,哪经得住这场面。
再说了,你要从他嘴里抠出点话来也至少把那布团给取下来吧,马上咳嗽两声示意海公公等会再动手。
“先让他知道知道杂家的手段再问话不迟,”海公公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示意手下继续动手。
刀子刚刚扎出一点血,就见刘二两腿一蹬直接吓昏了过去,酷刑只得暂停,令人将刘二泼醒了再继续。
王浩实在看不下去,把海公公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教他用水刑来代替这种血肉模糊的刑法。
谁知刚一取下布团,刘二便哀嚎着把事情倒了个干净。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呐,小的什么都说。”
然而这不符合程序,拷问拷问,自然是先拷再问,那一段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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