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乔南意刚洗过头,发梢上还沾着水,他在甲板上转了一会,从另一侧走了过来时,顾夜流正坐在矮凳上,教许如星钓鱼。
他觉得新鲜,便走上前,说道:“你不是最讨厌钓鱼了?今天怎么想起玩这个了?”
许如星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来来,你找我啊?”她向着客舱的方向喊了一句,对他们说了句“来来喊我,我去看看”,然后踩着风火轮,飞快的溜走了。
乔南意不明所以,走到顾夜流身边坐下,问:“她怎么了?”
“心虚。”顾夜流看着许如星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如墨。
“你是不是又说她了?逃的这么快。”
顾夜流笑,明明是你拆了她的台,居然还赖到了我的头上?他想了想,又说:“我以前经常说她?”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乔南意倚在椅子里,把手交叠放在脑后,“据我所知,你在学校做助教的那段时间没少折腾她。”
顾夜流眯起眼,“她告诉你的?”
“她?怎么会。”乔南意翻了个白眼,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会在一个企图把她拉回正轨的人的面前提起关于你的任何不好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乔南意被顾夜流看的发毛,微微坐直了身体,“三哥,你别这么看我,我没骗你,”他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冷漠与不信任的脸,顿了顿,继续说道:“真不是许如星说的。”
“我对她严格要求在你们看来是瞎折腾?”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如星比较叛逆,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她很听话。”
乔南意嘴角抽搐,语无伦次,“风大,我没听清,三哥,我说的可是许如星啊……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顾夜流瞥了他一眼,“我有吗?”
乔南意干笑两声,头摇得飞快,“三哥英明神武慧眼识人,你说听话就听话。”
他跟顾夜流从小一起长大,有记忆起就跟在顾夜流身后,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可以快速分辨解读成在自己理解范围之内的文学词汇,以便他迅速为自己准备好退路,比如现在,他眼里寒光一闪,乔南意吓得胆都快破了。
这种毫无胆色的奴性,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以至于他自己都忘了,他也是曾经有过不止一次把尿撒在顾夜流身上的经历的胆识过人的无知少年。
从懂事起就透露出的不近人情和疏离冷漠,唯一亲近的就是慈眉善目、娴淑温婉的奶奶,甚至连亲生父母有时都会怀疑是不是抱错了孩子,因此当乔南意到了可以满地乱跑呱呱乱叫的年龄,没日没夜的跟在顾夜流身后“哥哥哥哥你等等我”的时候,全家人都心花怒放,盼望以一个幼儿的微薄之力治愈他别扭又无情的性格缺陷。
当顾夜流经过了由厌恶到接受的艰苦过程,渐渐习惯了这个毫不知情被当作活靶子的聒噪的存在,后来的后来乔南意才幡然醒悟,没有他的默许,任何人都亲近不了他。
想到这里,乔南意摸了摸自己下巴,心里忽然通透的犹如明镜,这样的纵容真是有趣,我一定要找来来去打个赌,说不定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他有些恶劣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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