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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的云嬷嬷,闻言也不惶恐,抬起头,满眼的慈爱,冲她说道:“姑娘是个实性子,日日都吃这些也不嫌厌烦,改日缓缓口味儿,吃点清淡的才好。”

今日束的发或者太松了,有几缕碎发正好飘到嘴边,她轻轻伸手将落下的鬓发别回耳后。

说完便示意,石榴赶紧上前帮她将大袖挽了起来,用带子系好,丁含璋这才拿起毛笔,摊开纸,石榴便帮她磨起墨来。

她的脸上无多余的表情,不喜不怒,云淡风轻,每日执笔练字成了习惯,就也无所谓爱好,更多是一种坚持。

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石榴瞧自家姑娘就是这般的,除了带兵打仗,就没有姑娘不会了的吧。

丁含璋继续练着字,她专心致志,整个人放佛入了某种境界一样。

一旁候着的石榴也早习惯了她这般,也再不待她回答,便静静退下了。

嬷嬷心中叹了口气,久久也无声,抬头一看,心中叹了口气,沉默倒也相安无事,说的太多错太多。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想太多,自家姑娘实在是个懒散性子,日日上课,练字学琴,着实累人,便也不多加打扰。

石榴端来饭食,丁含璋每日早膳前,照例都是练字,不出意外的话,写完方可用食。

饭后抚琴看书,平时惫懒便躲到院子里喂鱼睡觉,躺在榻上赏花发困。

可是也是兴致使然,闲来无事的时候,放下身段儿,远远的听小丫头们逗趣儿,听她们讲讲有趣的事,她们家乡的美食,风景,家乡的习俗。

就会开心的笑起来,眼眉弯弯。看着丁含璋露出的满足的笑意,石榴也忍不住侧脸微笑,她想,此刻方才是自家姑娘最开心自在的时候。

“姑娘,不如歇会儿在练吧。”往常伺候的樱桃脸上依旧带着三分笑意,脚步轻柔,推开了门进来。

她步履轻碎,手中捧着一盆海棠,低头细看,那花开的正好,红的低调而妖娆。

日头还不高,花瓣上沾着颗颗露珠,灵透而可怜,可怜花色艳秾,只好枯败中庭。

“姑娘,这海棠开的真好,今日去领衣物,路上遇见了王管事,他估摸着:秋日里,看看这鲜艳的颜色,能让姑娘开心点。所以让我拿过来给姑娘瞧瞧,我便搬了一盆过来,您瞧放哪儿好。”

樱桃说完,冲丁含璋笑的开心,可惜她只顾着练字,头都没抬起来,压根没注意。

樱桃本来飞扬的眉眼也失了神采,耸拉着肩,面容也变得丧气了,她只得小心捧着花走到跟前,央求着自家姑娘赏脸看一眼,撒娇道:“好姑娘,您就看一眼吧。”。

一旁伺候的石榴看了一眼樱桃,两人眼神对上,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樱桃示意她劝一下姑娘,也让姑娘别整天闷着练字作画,也该多出去走走逛逛散散心。秋色无边,满地的青黄各色,也别有意趣。

久久,丁含璋才抬头,只用眸光扫了一眼海棠,娇艳却无香。她一边写,一边随意开口说道:“就放廊下吧,免得拿进来日日搬进搬出,费劲儿。”

石榴闻言,心中好笑,也不再多言,姑娘不喜人过于唠叨,琐碎。便转身出了房门,将手中开得艳的海棠放在廊下阴凉处。

前脚出去,樱桃后脚就跟了出去,两人照常悄悄咬耳朵,“姑娘一向是这个惫懒性子。”石榴轻轻说了句

屋里的丁含璋耳朵尖,一下就听见了,打趣道:“好你们两个丫头,还敢偷偷埋汰我。”

这话说的凶,可语气不带半点责怪与恼怒,更多是三分调笑,七分随意道来。

自家姑娘一向不爱红花,石榴却觉着这红花十分喜人,艳丽无双,夺人眼球。也不枉她名叫石榴了。

石榴先进了来问了丁含璋中午想用的饭食便出去吩咐人准备了。

樱桃依旧是随侍在书房,瞧着丁含璋突然抬眼看她,她道:“见姑娘有些乏了,便说说话逗逗儿姑娘。”

说完就勾着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她平日里是个严肃的性子,但一笑嘴角下就会出现俩个梨涡,若隐若现,娇俏动人心。

石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气势,正如云嬷嬷常打趣他的话,着石榴姑娘,真真就像个管家娘子,稳重可靠,无一不妥帖。

丁含璋拿着笔,歪着头,觉得此言非虚,她抬眼瞧见石榴今天正好穿了一身石榴红色的下裙,别出心裁的配了一双水碧色的鞋,整个颜色搭配,瞧着很是别致。

发式是千年不变的单螺髻,一根碧玉簪子,一对儿简单的红珠耳环。

瞧着摸样,也是朴实人家里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不说如何那般貌美,也是清秀可人。这些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丫鬟,都是精心挑选的。

石榴年纪虽不大,说话却很老练,办事也很踏实可靠,毕竟也是从小就伺候的姑娘的,耳濡目染之下,通身的教养气度和小户人家女儿也是相差无几的。

今日海棠开的正好,是前几日刚刚送进来的,在府里花匠的精心伺弄下,也变得水灵灵了,前几日见还是花骨朵,今儿个就开了。

石榴瞧着姑娘继续开始练字,笔下生花,运笔走势,极稳,整个人架势行云流水一般。

她不敢多加打扰,便小步走进去隔间里,从里面找出小藤盒,拿出昨日未做完的针线活儿,出了房间,坐在廊下阴凉处拿起了针线等,细细绣了起来。

墨色丝线,层层渲染,给姑娘秀一块儿手帕子,闲来也是无事。

兰花的样式,整个花的面积也不需太大。绣手帕子,先要描好花样子,然后绣上叶子,最后绣上花。

慢工出细活儿,虽比不上专业的绣娘,出来的活儿也十分精致。

石榴坐着绣了一会儿,看久了眼睛也会有些酸胀,无意望脚下一瞥,姑娘养的那只黄色大猫在廊下打盹,里屋里安静,绣花针落了也能听见,许是累了乏了。

她往里面一看,瞧见姑娘也找了张椅子,趴在窗边,慢慢闭上眼,也跟着廊下的猫打起盹来,一样慵懒的姿势,说宠物肖人,此言不假。阳光洒到院子里,天气好,心情也会好了。

石榴坐在廊下的横栏,发了一会愣儿,干脆站起身来,蹲下逗起猫来,懒洋洋的大猫,动也不动,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皮微抬,带着三分轻蔑。

那些院子外,远处门口走过去的丫鬟们,远远看去,就是一坨的不明物体。

饭毕后,母亲院子里的胡嬷嬷过来了一趟,丁含璋问起,石榴说是夫人让姑娘午饭后过去一趟。

石榴道:“当时姑娘在休息,胡嬷嬷就没有多加打扰。”

她瞥过眼,漫不经心的起身,冲石榴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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