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一瞬,她忙抬眼往上瞧,那墙壁上干净如常,并无带着泥雪的脚印,只是原本挂于墙头边沿的冰流如今断了几处,断截处冰碴参差不齐,看似并非风摧所致。
她略微踮脚,扒着墙头的碎瓦仔细打量,却见其上原先堆积的残雪如今亦少了一段,只是墙头过高,除了瓦头再往外她半点看不得,如今又觉手酸,只得作罢。
才要转身,却被一人挡住,头顶传来笑声,“瞧什么呢?”
唬的她险将暖炉从手中跌落,待看清是傅鸿禧,她无可奈何地长吁一口气,失笑道,“这几日大人出没怎的神不知鬼不觉,倘若我这暖炉砸至大人的身上,便是我的过错了。”
傅鸿禧轻笑,眉眼间隐隐含了温和之意,“县君方才专精覃思,便是有人从背后使绊子,只怕县君也不知晓罢。早起时外头颇寒,怎么出来的这般早。”
“没累极,自是起的早,便出来寻昨日那兔子。”将方才在院子里发觉的脚印告诉他,她抬手指了指先前墙头上的残雪,道,“瞧这痕迹并非风摧,亦不太像人为,可这林子里的狍子大抵也上不了高墙罢。”
傅鸿禧闻言忙上前去瞧,顺着先前的痕迹箭步跃身,跳上墙头仔细探寻,攸然皱眉。
那墙头上少的痕迹虽只一人手掌之差,内墙下的人看起来不过是林中走兽或是鹰隼略过时残留的痕迹,另一畔墙头残雪中却掺杂着丝丝血痕,那褐红血迹顺着外墙上残留的冰痕落了遍地,自外墙角往林子中延伸的漫漫白雪上到处皆是,一眼望之触目惊心。
十有八九是昨夜里又出了人命。
见他面色大变,薛绛姝仰头追寻,忙问道,“大人发觉了什么。”
停顿一瞬,她自己便联想出事端来,也跟着蹙眉道,“是又出了什么事么?”
傅鸿禧颔首,从墙上一跃而下,嘱咐道,“十之八九,此处不甚安宁,你如今赶紧回去寻宋姑娘,切莫出来,余下之事由我与宋兄处置。”
他的神情难得地凝重,仿佛院外情形过于血腥、不堪入目。她闻言心下亦紧提神思,答应之余,忙又问道,“此地荒芜,只你与大哥两人便可么?我与姐姐在院子里可能帮上什么忙?”
傅鸿禧闻言微怔,略一思忖,又点了点头,“那便将别院里的下人召出来查查人数罢,看是否有人失踪。无论外头如何,院子里还是防备些的好。”
她忙敛眉,郑重其事道,“那便交给我罢,如今已是白日里,想来歹人不敢正大光明的进院子里来,如何查对下人我心中自有数。大人与我大哥…出行办案时兀自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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