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父女之间的谈话，除了在门外的白羽桐知道多少，就连舒美婷也不知道。

当她听到白之航吩咐执事拿威士忌送去书房的时候，忍不住揪着心。书房是他平时处理公事的地方，怎么能够在那里喝酒？老公平常非常自律，最不喜欢的就是书房沾上酒气。

现在，老公为什么要在书房做他自己最讨厌的事？恐怕还是和宛宛的婚事有关吧。

虽然揪心，但舒美婷还是准备了威士忌，送去了书房，并且考虑了很久，最终没有去打扰他。

自从宛宛离开之后，白之航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期间只吩咐执事将酒拿来，就不发一言了。

等威士忌拿来之后，他仍旧没有说一句话，拧开酒盖就开始喝了起来。

他喝得并不急，然而让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停顿过。很快，书房这里就布满了酒气，熏得他满脸通红。

酒入愁肠最易醉，白之航的酒量并不十分好，没多久，他就两眼朦胧，歪歪斜斜地醉趴在书桌上了。

这时时候，书房的门被轻敲了敲，有人在门外请道“爸，是我，能进来吗？”

白之航迷糊地看向门外，听出了是自己女儿白羽桐的声音，下意识回道“不用。。。不用进来。”

他想静一静，想自己单独静一静，以便好好想一想宛宛的话，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他说得含混，不知道门外的白羽桐是不是听到，或是听到了却没有理会。

下一刻，白羽桐就推门进来了。

见到爸憔悴颓然的醉态，白羽桐没有什么惊愕之类的反应。他只是走上前，拿过酒杯，说“爸，我陪你喝一杯吧。”

这个时候爸心底是怎样复杂为难，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正好，她也想醉一醉，父女两个人刚好做个伴。

她为白之航倒上了酒，将酒杯恭敬地送到他面前，随后又为自己满上，再一饮而尽。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来陪爸喝酒的。

见此，白之航也没有非要赶白羽桐离开了，他接过了白羽桐递上来的酒，同样一饮而尽。

烈性的威士忌，丝毫没能平息白之航翻滚的内心。

大概是已经过了酒醉的临界点了，他越是喝，脑子反而越清醒了。清醒到，女儿先前说过的话语，一句句从他脑海跳出来，无比清晰，怎么都挥不去。

他是个严谨自律的人，就算醉得最厉害那会儿，也不会怎么胡言乱语，最多也只是喃喃说着对白之商的愧疚。

对白之商愧疚，已随着兄弟二人关系的缓和而消散了，现在白之航心底里，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两个女儿了。

“凌西。。。宛宛。。。是爸对不起。。。呃，对不起你们。。。”白之航断断续续地说着，仍旧一杯接着一杯。

他忘记了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也顾不上端着父亲的威严，话语间透出浓浓的愧疚与无奈。

最后，他想到了亲自上门提亲的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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