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持礼,迟疑了一下后,“仙君花扶,拜见寄春神君。”
余音久经不散。
可过了许久,也没有人有丁点声音回应花扶。
花扶也不急,腰杆挺得笔直,双手端的正,神情平静,再次开口。
“仙君花扶,拜见寄春神君。”声音坚定。
这次话音一落没多久,风速疾转而流,紧接着一道声音赫然响起。
“下定决心了,就进来。”
她呼了口气,然后伸手推开了眼前厚重华美的大门,吱呀一声,扑面而来一股泉水甘冽的香味。
门缓缓打开,花扶的双眸微微一怔。殿内并是想象中的奢华,反而简洁朴素。
殿中央负手而立着一位青衫女子,满头墨发垂落身后逶迤在地。
她闻声转过身,容貌芳华,气质清冷,仪态贵雅。
花扶连忙行礼,“仙君花扶……”
寄春长老皱眉,打断道:“免了,在我镜春阁,不必拘礼。”
“是。”花扶心惊又紧张,想不到寄春长老竟如此年轻貌美。
看样子,大约也年长她几万岁罢了。
“我记得,今年招收的名额不是满了么。”
“回神君,花扶是受托盛珩上神之命陪孟聘过来的,幸得鲁伯长老赏识才破格录入。……若是神君不喜,花扶绝不纠缠,就此离去。”
花扶咬唇,虽然她敬佩寄春长老,想做她座下弟子,但是她不想她是因为别人的搪塞而得到这一切。
她希望,寄春长老是心甘情愿收她为徒的。
“孟聘也来此?”
寄春长老有一瞬间的讶异,但是又恍悟。
自言自语道:“丰沮玉门数万年如一日,还从未自坏规矩过。不过想来也是,那位位高权重,谁又能驳他的意愿。”
接着她起来兴致问:“传闻孟聘废柴之躯,那灵镜窥测出她的灵基如何?她又是被谁收入门下?”
花扶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老实回答:“孟聘是进了丰沮玉门,但并非以弟子的身份,而是……杂役婢子。”
寄春长老一愣,继而神情思索,仿佛从花扶的话里明白了一些。
历年来丰沮玉门的招生事宜皆是鲁伯负责,以他火爆严苛的性子,定是不可能容忍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发生。
而且那位不在招收弟子前塞,偏偏是在结束后塞了个人过来,还是个废物著名的孟聘,这搁在鲁伯身上,想拒又拒不得,怕是跟吞了苍蝇般恶心。
但是他又是个不甘心的,既然对方让他不痛快,他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让那位疼在心尖上五万年的小祖宗,去当丰沮玉门的杂役女婢,亏鲁伯想得出来。
也不怕人家正主把丰沮玉门给掀了。
“神君……?”
花扶见寄春长老一言不发,心中略有忐忑。
后者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花扶,见她眉心压抑着她的傲性,她叹了一口气。
“既然进了我镜春阁,便是我寄春的弟子。我不喜扭扭捏捏的性子,你我顶多师徒缘分,不必对我处处恭维畏惧。平日你是如何,日后还是如何。你天赋不错,若是好好修炼,将来定不输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