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头。
花扶心有愧疚,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寻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你是不是惹到你姑老爷的底线了,不然怎么会忍心你委屈如此?”
“屁,我恃宠而骄不是一日两日了,他现在给我忍耐不了?不可能。”
“……”真是自恋。
接着又闷闷道:“就算有,也应该是他发现我在朝露里掺东西害他了……但到头来还是他灌了我的嘴,他也不应该记仇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
想不到孟聘也有失手的一天,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
话锋一转,“鹿台山的朝露?你哪来的!”
“……”
孟聘从来没那么无语过,最近可能犯冲,老是被自己给蠢到。
不过有什么办法么,只能装作眼瞎耳聋,打马虎企图蒙混过去。
花扶也不用等孟聘亲口承认了,她说呢,那天腰间的瓶子不翼而飞,原来是被某只咸猪手给顺了!
她怒极反笑,“我先磨个刀,你把脖子洗干净了。”
“……”孟聘咳了一声,“你就看在我自食恶果,方才又帮你说情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讨好讨到有一丝欠揍的气息,也是孟聘的本事。
花扶觉得方才的愧疚真是多此一举,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吐出一字。
“滚。”
“好嘞!”
孟聘转过头,背地里嘴角一弯。
走到分叉口意味着孟聘和花扶得分开,临别之际,花扶放心不下,频频回头;孟聘也心生不舍,回头红了眼。
以后花扶受教在寄春长老座下,而她只是一个杂役女婢,两人恐怕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的玩闹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花扶的地方,却离她那么远。
孟聘吸了吸鼻子,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着花扶招手,“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花扶还未来得及回应,就见那小脑袋迅速地换过去,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仿佛是不愿被瞧见委屈的模样,双肩一抖一抖的。
她轻轻叹息,看来这小丫头心里难受了。
不过她又何尝不是,但只有她强大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孟聘。
想到此,花扶眉眼坚毅,迈出的步伐更是沉迈有力。
领头的带着花扶进入镜春阁,花扶才发现原来苍茫大气的背后,竟还有一处这样郁郁葱葱小情调的仙境。
一座桂殿兰宫坐落中央,周围都是纵横交错的巨大藤蔓直冲天际,有些藤上还生长出了柔白的小花;石头上也蒙上了一层绿嫩的青苔,到处花叶交辉,空气中弥漫着自然清香,令人沉醉不知天地。
花扶感叹,寄春长老如此,那么其他长老的住处,岂不是各有天地?
雷光滋滋、烈焰琼浆……
“五长老喜静,便送仙君至此了。”带领她的人停步侧过身,礼貌颔首。
“多谢。”
待只剩她一人后,花扶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跪在地上,一身粉衣在绿盈盈中宛若一朵娇艳芬芳的蓝田玉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