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花扶一本正经的驾着祥云,孟聘懒懒散散地坐在云上轻晃着头,精神有些萎靡。
花扶心有预感似的往后探了一眼,果不其然,她又开始困了。
她细声细语道:“如果撑不住就睡一会,到了我喊你。”
孟聘极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抱紧了花扶的大腿,闭上眼,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看着腿边弱弱小小的一只,花扶松了口气,她的身体一直如此颠倒。
其实她不仅承受着各界的压力,还有自身的不服输。别人瞧不起她的孱弱与无能,但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
瞒着那位苦思琢磨法术,哪怕最后伤痕累累她都不哼一声。
虽然……并没有改变现状。
但若孟聘只是一个无人照拂的小仙,管劳什子能否修炼,没人会注意到她,也就不会承受无端的嘲笑和谩骂;若是当初她没有……
孟聘的处境或许会比现在好许多。
姑逢山离从极之渊,并不算远,但花扶有心让孟聘多睡一会儿,就放缓了行程。
可眼看要靠近该落云了,孟聘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花扶抓着孟聘稳稳当当的落地,然后一手挽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脸颊。
“孟聘?孟聘你快醒醒,已经到了,你得自己进去,我不能送你。”
倒也不是花扶不愿意多走几步路,而是这四周环绕着浓厚灵力,看似朦胧仙境的从极之渊,实则危险荆棘。
在不知几个数万把年前,混沌的天地被造主劈成了两极。可凶蛮荡乱的新世让造主为此悲哀痛惜,于是以身殉世洗去戾气,血肉乃至发丝皆化为世间万物,与之共生共存。
而从极之渊,便是造主躯一所化的殿宇。里面承载了造主遗留下来的浓厚神力,且源源不断、用之不尽。
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修仙破镜者眼里的香饽饽。
可传闻只有造主认可的人,方可踏入从极之渊无反噬作用。而那些硬闯与心思不纯之人,下场极为惨烈。
轻则丢了大半修为,重则这余生,恐怕都只能苟延残喘。
而她此刻能能感受到她每靠近一步,丹田处就仿佛有一只手掐着收紧,随时有爆裂的趋势。
可无论花扶如何呼喊和拍打孟聘的脸,她都丝毫不动,这让花扶慌了心神。
不是吧,就贪了个睡,就睡死过去了?
“孟聘,孟聘,孟聘……”花扶急忙摇晃她的身子,就差没把孟聘往地上摔了。
“……在呢,别摇了,我快要吐了。”好久,才传来一道迷糊的声音。
花扶愣住,看着孟聘皱着眉,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清亮又纯粹的瞳孔,极容易引人深陷其中。
她松了一口气,扶正孟聘。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差点就要命丧在你手上!”然后又小声嘀咕,“以后回来路上你再犯困我绝对不答应。”
孟聘无所谓的耸耸肩,花扶要是真能做到,她那姑老爷绝对供她当大爷。
“我进去了。”
“行,过几天我再来借你。”
向盛珩借你。
花扶看着孟聘往前走,原本前方空无一物,在孟聘跨了一步,突然一道透明的光虚晃了下后又恢复平静。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花扶啧啧感慨,然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从极之渊门口只保持了短暂的平静和安逸。那道透明的又一虚晃,一小只的身影浮现……
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刚进去的孟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