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他还吞服下了一条“成形金蚕”,必须先回苗岭,请求通天教主,准许他四海寻仇,否则,“成形金蚕”是各种蚕毒中的最最厉害之物,一旦发作,俞惊尘不单必死无疑,并还死得极惨!
由于这种原故,俞惊尘虽被柳东池等猜对,是转回苗岭,但这两拨人儿,所走路线不同。
柳东池、葛心仁、鲍恩仁、吴大器等,是先取水路,顺风扬帆,等横越洞庭后,才寄好渔舟,改取陆路。
俞惊尘则携同通天猩,全由陆路奔黔。
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他们全以最快速度进行,途中绝不耽搁!
但算起快慢来,俞惊尘恢复需时,起步较晚,反而是柳东池等,走在前面。
一入苗岭,鲍恩仁便有点愁聚双眉!
柳东池笑道:
“鲍兄一向豁达,如今却愁,是想起了什么心事?”
鲍恩仁苦笑道:
“通天教主是苗岭中的一方天,通天峡更占奇险地势之利,我们已到地头,似应早定方针,是要挑掉通天教?还是探视俞老弟后,便即别去,让他在苗疆消遥,当他的副教主呢?”
柳东池闻言,向葛心仁、吴大器二人,看了一眼,扬眉问道:
“葛兄、吴兄,你们两位的意下如何?对鲍兄适才所提出的问题,有何高见?”
吴大器极为识相,除了提到自己的专长方面以外,在这名满天下的“七海游龙”,暨“瞽目天医”之前,他只笑了一笑,决不妄自多言。
葛心仁则与柳东池的交情不同,毋须客气,遂应声答道:
“这事恐怕不宜遽定原则,要等看过了实际情况,才可作适当因应。”
柳东池道:
“什么叫实际情况?”
葛心仁道:
“譬如俞惊尘老弟担任通天教的副教主之事,是被胁逼?还是自愿?通天教主为人,究竟如何?是应亟予行诛?还是尚有可恕之道?”
话方至此,鲍恩仁与吴大器二人,业已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柳东池也颇以葛心仁所说为然,点了点头,扬眉笑道:
“葛兄说的,乃是正理,这样看来,我们至少应该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四字才出,空中突然“嘘嘘”连响,眼前并有寒光闪动!
苗人吹箭,不单来势之疾,不亚弓弦所发,并均淬有剧毒,端的厉害无比!
但眼前四位,却是何等人物,葛心仁“青海”归来,目力已复,微一伸手,便接连抄住了三根吹箭,然后目注一处山峡隘口,提气朗声说道:
“是通天峡所设椿卡么?烦请通禀一声,我们是你家俞副教主的江湖旧友,特来访晤。”
语声落处,果从隘口后转出两名精壮苗人,其中较为年长一人,口操纯熟汉语,向葛心仁抱拳陪笑说道:
“四位既是我家俞副教主的友好,可否赐告名姓,在下才好通报!”
葛心仁觉得这苗人目中虽带有凶光,但神情礼貌,均颇恭顺,遂把四人姓名,含笑相告。
两名苗人闻言,遂分出一人,前去通报,另一人则陪同柳东池等,在那山峡隘口之外,小立相待。
不多时后,那名苗人匆匆跑来,手中多了一只银盘,盘中用银杯斟了四杯酒儿,到了群侠面前,捧盘过头,恭身说道:
“原来四位均是当代大侠,我家教主暨副教主立即迎宾,谨按照通天教成规,先敬来访无上贵宾,每人一杯松苓长寿美酒!”
吴大器嗜酒如命,听得“松苓长寿美酒”之名甚美,又是“通天教”特敬上宾之物,遂毫不客气地,就要伸手。
但这时葛心仁的怀中,却突然起了一种悉悉率率的奇异声息!
葛心仁猛一挑眉,摆手叫道:
“吴兄,这酒不可饮!”
吴大器一怔,目注那两名苗人,从眼中射出了炯炯神光!
他虽听葛心仁发话警告“酒不可饮”,心中仍未十分相信
因一来这“松苓长寿美酒”,是盛在银盆之内,若有毒质,银盆曾立即变色,稍有江湖经验之人,轻易便能看出蹊跷,二来俞惊尘身为“通天教”的副教主,即令他自认品格有玷,羞见故人,也决无对柳东池、葛心仁、鲍恩仁等,在酒中下毒,如此心狠手辣之理
由于这两项理由,吴大器明知葛心仁是一代神医,决不会轻妄发话,但心中却仍有点存疑!
但谁知他刚对那两名苗人,目射神光,那两名苗人却脸色大变,掉头就跑!
这一来,显然是心虚胆怯,成了无私声弊,不打自招
吴大器勃然大怒,扬手就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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