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默了一下,那位胆大猜想的大娘似乎也觉得自己思想有趣,呵呵笑道:“好吧,我猜不到。说来也是,前天还没有呢,第二天一早人家就安排妥当了,怎么不让人多想呢。哎,王婆子,你和她说过话,你问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王婆子嗓门大,也是个豪爽性子,手里纳着鞋底,看着那一圈婆子叽叽喳喳心里早就不耐烦,“你们几个就是闲的,人家姑娘挺好一人。刚来的第二天,她家那周婆子给她做了千层酥,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在人家门口巴巴看着。我正拉他回来,那姑娘却亲自端着盘子出来让虎子随便拿。”
顿了一下,又道:“她还特意自己随意拿了一块当着我们的面吃了。”
刚搬来的人,不知底细,给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吃。那姑娘是个细心的,好不让她担心。
一圈大娘均是一阵唏嘘,“那倒真是个好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个人搬来了这里,那院子可空了挺久了。”
上次,还是一个哪家的外室住着的。
初春的季节,城里人不比庄稼汉需要忙活那几亩地,这些人大多家里都有一些谋生的生意,所以傍晚时分总是闲暇在一起,围在巷子的角落晒着太阳做些有的没的事。
南风脚尖一下下的点着水面,看着自己脸上荡起涟漪,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风,顿时静了。
南风手里拎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肉,瓜子和豌豆黄,看着那一群陡然安静的人,心里想笑却不得不让笑容得体一些,很是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大家闲聊呢?”
众人立刻点头微笑回礼,南风忍着笑,这才离开。一到自己的院子,转身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就忍不住了。走到桃树下的石桌旁,把东西放下,就坐在凳子上笑出了声。
周婆婆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哑娘亦拿着针线从主屋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看着笑不可抑姑娘满眼疑惑。
周婆婆神色不解的上前,弯腰看着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姑娘,笑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开心?”不就是出去买了趟东西,这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哈哈哈哈......”南风想着那种场面就觉得有趣,以前只是听说,这下见着活的了。她都不知为何,别人用样貌肯定自己不会是哪家外室的时候自己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有趣,那群大娘也太有趣了吧!
直到感觉肚子痛了才让自己停了下来,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一边笑着一边把肉推给周婆婆,“大娘你看,这个肉对不对?”
说完又笑了两声。周婆子也是乐了,拿起那五花肉看了看是七分廋三分肥,点点头,“姑娘喜欢廋的,这样正好。”
“那就好。”
周婆婆拎着肉,抬头同同样不解的哑娘对视了一眼,随即笑着摇摇头,回去了厨房。
哑娘站在南风身后,嘴角也忍不住扬起。南风回头,看见她远远的站着,朝她招手,“你过来,不是说绣荷包吗?你教教我呗?”
哑娘立刻小跑了过去,把针线篓子放在桌子上,把绣了一半的荷包递给南风。
浅紫色的布上绣着一只肥嘟嘟的兔子,额间正带一点红。丝毫不用怀疑,那就是小白。南风看着那荷包上的兔子,摸了摸,“你倒是喜欢小白,这几日你总是喂她,她一见你就扒拉着那笼子瞅着你。”
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哑娘不会说话,南风同她对话时总是下意思的看她一眼,而这次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张脸。一开始,他也是不会说话的,什么情绪都是从她从他脸上猜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五天了,左一都一次没有来过。
南风是有些失落的,但是这种失落对她而言还不足以压制住她对生活的热情,反正左一给的银子够用。这般想开了,便拉着哑娘坐下开始讨论针线。
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古代,她不得学一门保本的手艺,万一以后回去了,绣一手好绣,也能嘚瑟嘚瑟了。
日子过得平淡,和山里的日子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南风没有那么忙了。她不爱怎么出门,有时候出去买些东西倒是会遇到那群大娘,笑着打声招呼,慢慢的也会坐下闲聊几句,相处的十分融洽。
她们尽管很好奇,却还是没有去问南风的来历,许是觉得这样不礼貌吧。不过,这是南风所乐意的,没人问,她就不用特意的编瞎话了。
京都的日子,若是平头百姓,过得也是很平静。虽然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耕地模式,但是多有小商小贩也是需要走街串巷,早出晚归的。
南风带着面具和帷帽,低调的找了一处小饭馆,拿了一两银子便包了一楼一个清净的靠窗的隔间,听着嘈杂的各色声音,自个慢慢的陷入意识流中。
在山里呆了三年,她如今除了呆在院子里外,最喜欢的就是在闹市之中找一处安静,看着那些烟火气的生活。
小二陆续端来了各色的饭菜,南风瞧着那色香味俱全的东西,忽而就想起了那人说的话。
什么时候想吃,我随时带你去。
入京都七八日了,她一次也没有见到他,还说什么随时带你去。
南风扯唇一笑,捏起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听说了吗?静安公主三日后就要和亲轩辕了!”
南风夹菜的手一顿,微微扭头,只听隔壁人道:“不会吧?战王殿下昨日不是回来了吗?”
“昨日......”他昨日才现身吗?
“回来又怎么样?一个瘸子,朝中三年变化颇大,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能力和许家对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远嫁他国呗!”那人语气有些可惜,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心。
南风嘴里的菜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苦涩,一点点嚼着,听着这闲话。
“也是,回来了也是无能为力。我听说昨日战王突然出现在皇宫门口,守宫门的都以为见了鬼,后来直接去了朝堂,当日下午才见官员们从东迎门出来。”那人叹了一口气,“静安公主也真是可怜,这三年谁明里暗里不笑话她?二十三岁都没有嫁出去,现在好不容易哥哥回来了,她又要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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