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钟婵儿提着长剑毫无畏惧地冲入了战圈中,少妇不禁懵了。
她虽然刚嫁入钟家不足一年,却对这个小姑子的冷静与豁达深有体会,只是,这个向来冷静豁达的小姑子此时此刻怎地就如此冲动,竟敢提着剑去跟人厮杀了?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打得过那如狼似虎的军汉?
一念及此,那少妇猛然一惊,“婵儿,回来!快给我回来……”
“颍川李汗青在此,谁敢猖狂!”
正在此时,一声怒吼突然在远处响起,就如平地起炸雷,振聋发聩!
听到那怒吼声,少妇不禁浑身一颤,随即大喜,“汗青将军来了,汗青将军来了……婵儿,快回来!”
钟婵儿脚步一僵,抬头望向了那怒吼声传来的方向,红肿的眸子里泛起了亮光。
听到李汗青的怒吼声,杨赛儿以及一众家兵顿时士气大振,惊惶不已的随军眷属们也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尽皆喜上眉梢。
有救了!有救了……
汗青将军赶来了,大家都有救了!
李汗青来了。
得到中军遇袭的消息,他便率部往这边赶来,几乎与何方所部同时抵达中军营地。
可是,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中军已经乱了!
一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的营地,他又惊又怒,也顾不上指挥所部将士,便单枪匹马地朝前队杀了过来。
中军营地都乱成了这样,赛儿姑娘……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那一刻,他只觉一颗心已经被揪紧,脑子里只剩下了杨赛儿。
他不知道杨赛儿在哪里,只知道杨赛儿带着伤员,肯定会和辎重队在一起。
一路杀来,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他终于看到了辎重队的那些大车,终于看到了和阴厉杀得难分难解的杨赛儿,一声怒吼便杀了过来。
“哒哒哒哒……”
李汗青策马提矛直奔阴厉而来,浑身浴血,杀意滔天,“纳命来……”
或许是慑于李汗青的气势,或许是怕李汗青偷袭,眼见他策马杀来,阴厉连忙一枪荡开了杨赛儿的长剑,拔马便走。
眼见阴厉要跑,李汗青又是一声震天怒吼,“哪里走!”
这一刻,他是真欲杀阴厉而后快!
眼见李汗青直追阴厉而去,杨赛儿慌忙喊了一句,“小心,他……”
她自然知道李汗青的厉害,却也忍不住担心。
毕竟,阴厉的枪法着实也不弱。
只是,她话刚出口,看似要打马而逃的阴厉却突然反身挥枪,直刺李汗青的胸膛……回马枪!
李汗青怒极而追,还真没想到阴厉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招,千钧一发之际,却是不管不顾,猛地一挥手中的铁枪,扫向了阴厉。
“噗……”
阴厉的亮银枪势不可挡地刺破了李汗青身上的两当铠,带起一蓬血雨。
“嘭……”
只是,他还来不及高兴,便被李汗青的铁枪砸在了右腰上,直被砸得横飞了出去。
李汗青一声闷哼,勉强稳住了身形,而横飞而出的阴厉却是鲜血狂喷,直飞出三五米远才“嘭”地一声跌落在了尸骸堆里,勉强挣扎了一下就再无声息,惊恐之色凝固慢慢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一枪换一枪,一伤一死!
“撤……快撤……”
眼见阴厉被李汗青一枪砸飞再无动静,一众残存的敌骑纷纷拔马便逃。
阴厉虽然只是个闲散的侯爷,但那一身枪法在整个南阳郡都未曾遇到过敌手,甚至有与他交好的一干王公贵胄送了他一个“南阳枪王”的名头。
不曾想,此刻却被眼前这个李汗青一枪便扫落马下去了!
这……遇到这样的猛人,不抓紧时间逃命还能怎样?
“哪里逃……”
“杀!杀啊……”
众家兵可是亲眼看到过他们残杀随军眷属的情景,哪肯放他们离去,纷纷呐喊着追了上去。
杨赛儿却慌忙还剑入鞘,策马直奔李汗青,“汗青……”
她离李汗青比较近,又是习武之人,眼力也强于常人,刚刚看到李汗青好像硬挨了阴厉那一枪。
虽然不知道李汗青伤势如何,但她知道李汗青肯定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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