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娪颜洗漱完毕,吃过早饭,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候滦书就带着霍娘子到了正院厅里。
这是曹娪颜与霍娘子的第一次见面,前些天她没有掌家的权利,下面的通房也没有人来敬茶,这大概也是王爷的意思,但今日既见了面,霍娘子也该遵照礼节给曹娪颜奉茶,霍娘子主动提了这事,候滦书却替曹娪颜给回绝了。
“哎,用不着,今天也不是让你屈身作礼来的。”
这事罢了,曹娪颜虽依旧盈盈笑,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通过这几天曹娪颜也看出来了,候滦书是表面看着随和,曹娪颜不知道他对外什么样子,却觉得外人传言有假,大家都没看出这位王爷的真面目。
曹娪颜垂眼看着候滦书揉着霍娘子的嫩手,不自觉轻咳提醒,霍娘子与王爷偷偷娇笑两声才缓过来说话:“夫人,府里账目多,王爷叫奴婢来帮您交代一下,那就开始吧,我来说您听着。”
曹娪颜听说霍娘子人还算亲和,对下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没什么傲气,但现在一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什么王爷养什么样的侍妾,随着主家的脾性罢了。
昨晚王爷宿在偏院,来正屋之前候滦书有意无意的给霍娘子说了不少自己的心思,霍娘子今日的行事作风也是按照王爷昨日给的意思办的。
昨日候滦书带着些许酒意去偏院。
喝过了酒,王爷的作风颇有些放荡,入了屋子就挑起霍娘子娇羞的小脸来,一手搭在她肩上摩挲,眼光迷离面容发烫的与霍娘子蜜里调油:“还是沛沛懂事,不似正屋那个木头疙瘩。”
霍娘子抬眸看着王爷:“王妃是贵门嫡女,奴婢只是卑贱之身,不敢和夫人比较”
候滦书的目光聚在霍娘子面上,瞧得她面红耳烫低眉娇羞,候滦书没言声否认,面谋含笑去说另一事:“她只是赐下的,不似你是我得意带回来的。”
霍娘子又娇羞一下,面上带着不胜感激的表情:“当年奴婢做错了事,爷将我从文王府带了出来,文亲王脾气大,不是爷出手相救奴婢就是个死人了,奴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候滦书摆摆手:“还不是你懂事,趁我心意,正屋那个可要将我气死了。”
“怎的了?”
“昨儿三天回门,到了娘家有了靠山就抖起来了,将我没给她管家权这事偷偷说了,她母亲饭桌上明里暗里就盘问上了。”候滦书表情十分不屑。
“有这事?”霍娘子一脸不可置信。
“不然我能将管家权给她?她昨天刚得了管家权,趁着我去宫里就紧忙搬了账簿去屋里查看,这么着急管家,没日子了是怎么的。”
霍娘子看王爷说着说着已经有些生气,赶紧倒了盏茶递到王爷手里,然后出言安抚:“是,昨日上午我按王爷的意思将对牌钥匙叫人送过去了,王妃午时搬账簿又叫管家过去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王妃是正室,管家问务也是应当的。”
候滦书斜靠在椅子上,冷冷笑了笑:“明日你与我同去,你将事务对给她听,得了对牌钥匙还能怎的,有个硬气的娘家还了不得了,本王还能叫她拿捏。”
霍娘子瞧着王爷的面色应答:“这样不好吧,王妃到底是当家主母,奴婢不敢对王妃不敬。”
“只会回娘家告状的人还能上了天不成,明日有本王在旁有什么不敢的,你按着我的意思尽管做就是了。”
霍娘子轻轻点了点头。
见霍娘子点头,候滦书这篇揭过去的快,面上又挂起轻笑来,抬手扯住霍娘子的手将她拉到身侧,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轻吐酒气温着声道:“本王有点喝醉了,你还不服侍?”
霍娘子低眉娇笑:“奴婢服侍王爷安寝。”
一夜狂风骤雨,霍娘子喊哑了嗓子,半夜风停雨歇,屋里两人才歇了下来。
霍沛沛躺在安平王爷的臂弯里安枕心中也逐渐安稳,原本正室王妃入府,她知道自己管家权利留不住,她没想到王爷竟提前交代下来,即便王妃入府她也不必交权,只管照常管家就是。
王妃入府之后王爷也没变主意,她心里自然是欣喜,可二人回门的第二日却又让她交了钥匙,连赵雪初的丧事都没叫她插手,反让正屋派人过去,霍娘子慌了,以为王爷变了主意,当日夜里王爷在正屋歇着,第二日办完了赵娘子丧事又紧着时间入宫去了,她没机会亲问。
没想到晚间王爷就亲自过来解释,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王爷只是顾忌着王妃的娘家才不情不愿的给了管家权,也因为这样王妃反惹怒了王爷,王爷要联合自己去下王妃的面子,她虽不想得罪王妃,却又不敢逆王爷的意思,王府到底是王爷做主,她也只能遵照王爷的意思将这事办好。
如果不是王爷冷了她两日,她不必非去得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