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吗?兰家嫡女燕云居士一晚未归啊!还被传和男子搂搂抱抱!”
“是啊!昨夜巷里好像有打斗声,我就大着胆子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燕云居士和男子搂在一起.......哎哟......”
“实在是有辱家门!居然还写些高雅之词掩盖行径!”
“诶!你们别说了!谣传终究还是谣传,燕云居士兰子衿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肤浅!”
“说谁肤浅呢!这都已经证实了!”
“反正.......我相信燕云居士不是那种女子!”
“那你就自己相信去吧!”
这样的声音兰子衿已经听一个早上了。
她正躺在浴桶里,红豆给她上药,那些因为战斗所以青紫和擦伤的部分看起来格格不入,兰子衿怕疼,每上一点点就倒吸一口凉气,皱紧眉头。
“我都和底下的人说了,让他们别七嘴八舌,”红豆轻声说道,温柔的给兰子衿抹着上好的金创药:“这群不识好歹的人,居然还自称东朝百姓,我可不知道,我们东朝的百姓还是一群无耻之人。”
金创药碰到她的皮肤,她便立即颤栗些许,揉了揉眉心:“在府里暂且打压就好,这个我并不在意,只要这几日不出府就无大碍。而且,这种争论,还会帮到父亲。”
“帮到老爷?为何?”红豆疑惑的问道。
兰子衿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红豆立即明白了过来,此时的话题已经进入到了朝廷之间了,不是她能够妄言的,别说她了,就连兰子衿也只能一定程度的进行推波助澜,而非参与其中。
“离五王爷的生日宴还有几日?”兰子衿问道。
“一月有余。”红豆默默答道。
兰子衿点了点头,闭目养神,缓缓开口道:“那这一月,我便不出府了,你也不要出府,会被连累。”
红豆点点头,又看兰子衿坐起身来:“还有,让信差递个口信:戌月八日,自见分晓。”
兰子衿并不适合从政,但或许是得到了兰丞相的遗传,她总有些政客的雷厉风行,这点总是让红豆不寒而栗。
“是,”她答道。
“不泡了,十指已经发褶了。”兰子衿看了看自己的手,拿走药膏,自己被红豆扶着站了起来,迈出浴桶,薄纱轻披,遮盖了视线。
一片水雾氤氲,白纱之中,少女清绝身姿挺拔高挑,微微转身时,白纱却掩盖不住青涩曼妙,看得梧桐树上的某人口水大流,吸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流出鼻血来。
“不过窗外那位小姐,您准备看到几时?”兰子衿一言不发的穿好了白衣,拨开白纱,回首沉静的去看敞窗外的紫衣少女,发丝还有些湿,一些黏在她的脸上,倒是出水芙蓉。
梧桐树上蹲着的少女也只是笑了笑,一跃到了她的窗檐上:“你发现我了啊,不过也是,我挺明显的,没想到燕云居士的身材这么好嘛~嘿嘿~”
“色女。”兰子衿毫不留情的还嘴到,萧宵却毫不在意的笑着:“原著里描写过的全书身材最好我肯定要来看看啊,不看就是亏了嘛。”
“什么原著,你个流氓女,竟偷窥我们家小姐!”红豆横眉竖目瞪着眼,一个空药罐向萧宵丢去,被她从容接住,刚想调侃红豆,却又神色一凛,闻了闻那灌药,皱眉到:“谁给你的药。”
“五王爷范臾白。”红豆有些犹豫道。
“快洗下来,这药里有万年青的汁液,可能会导致皮炎。”萧宵一个翻身闯进了兰子衿的浴房,红豆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萧宵七手八脚想脱下兰子衿衣服,却被兰子衿一把拍开:“登徒子。”
少女神色掩不住的嫌恶。
萧宵无奈的啧了一声:“那你自己脱嘛。”
兰子衿没有动,还是定定的看着她。
“好好好,我转过去行了吧,白衣妹妹,请你现在脱吧。”
“你用季公子的口吻说话是何意?”兰子衿虽然这么质问着,却还是轻解罗裳,警惕的看着萧宵。
“没什么意思,就是体会一下季怀夏的快乐。”萧宵小小的往后方偷窥了一下,却撞入红豆冰冷的眼神,吓得她赶紧回过头去,满是心虚。
见兰子衿已经换下,萧宵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来,递给红豆,让她抹在兰子衿皮肤泛红的地方。
“五王爷给的金创药会有毒?”红豆边抹便说道,难以置信的看着兰子衿皮肤上泛起的一片红:“五王爷不是......还要提亲的吗?”
“不是他,应该是秦桢。”萧宵快速说道,双眼紧紧盯住了兰子衿的伤口:“秦桢向皇上进贡了一些补品和药品,皇上又赏给了五王爷,这罐下了毒的金创药就是他的杰作。”
如此说来,秦桢便是故意想要害她了。兰子衿想到,随机心下一转:这也算是对父亲的一步步挑衅吧,毕竟秦桢与父亲之间的政治战争彻底开始了,秦桢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她出些什么问题。
“万年青的汁液会让皮肤起红点,看起来会像那种病。”萧宵抬起头来,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兰子衿:“罢了,哎,古人,你们也不懂。”
“说就说吧,能请你的手老实一点吗?”兰子衿的眼睛冷冷瞥向萧宵不安分的手,被发现的萧宵嘿嘿笑了两声:“不是,就是那个,嘿嘿,挺,挺滑溜的......”
“赶紧滚!别占大小姐便宜!”红豆一声大喝,拿着空药罐就往萧宵头上砸,萧宵吓得倏然跳出去:“我错了我错了!别打!红豆女侠千万别打!”
说着就一溜烟跑远,红豆把药罐子往案上一放,好容易平息下来怒气,便又见萧宵贼头贼脑的探了出来:“那个啥,这个白色粉末用一次就好了,反正也能好,嘿嘿。”
“知道了,谁用你多说啊。”红豆作势又要把药罐子往萧宵那边扔,萧宵这次机智的窜出好几米之外,边跑边喊:“别忘了还给我昂!这玩意儿可贵可贵了!”
“切,谁稀罕你的东西啊。”红豆深吸了一口气,又看向已经自己擦好身,穿好衣服的兰子衿,望着她的脸想了一会儿,又看向萧宵离去的背影:
“不对啊......”她喃喃念到:“我没对她说我的名字吧......她怎么知道我叫红豆......”
“我或许有对她提过你。”兰子衿说道,擦拭着自己滴着水的乌黑秀发,又束好腰间白色绸带:“或是,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嗯......此言有理。”红豆点了点头,走过来为兰子衿梳妆,兰子衿的右眼皮却跳的厉害,最近,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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