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微亮。
伴随着一夜修整,将士们基本也是恢复体力,充饥调整完好,再次准备出征。
“谕小子,你觉得颉利会逃往何处?”
出征之时,李靖叫来了李谕,询问后者意见。
“属下不清楚,但据颉利撤退线路来看,他应当一路长驱直行前往白道。”
李谕指着地图一条逃亡线路,道:
“白道乃突厥一个重要营地,去到那儿颉利才有可能解脱威胁。”
“但昨夜颉利刚被伏击,恐会怀疑白道中间是否也有伏兵!”
“尤其,吾等并未趁夜追击,这无疑会令颉利心中惊恐愈盛,担心伏兵就在前方!”
“嗯……”
李靖赞誉的看向李谕,后者又指向旁边一个岔口道:
“若我是颉利,应当会先撤军至碛口修整,遣人速查白道情况!”
“一旦确认没有伏兵,再从小道绕至白道进入营地,如此方才是最佳决策!”
“说得好!小子虽说初次出征,但心性见解非凡,丝毫不亚于军中大将!”
李靖忍不住拍了拍李谕肩膀,后者摆了摆手,道:
“大将军谬赞了,事不宜迟,小子以为该兵分两路而行!”
李谕确实不敢居功,若非有着唐史记载令他先知先觉,他哪里能有这等见解。
这点自知之明,李谕还是有的。
“兵分两路?”
李靖拂了拂胡须,深吸口气道:
“小子之意是分一路前往碛口查探,看下颉利是否真在那修整?”
“同时,又分主力部队前往白道关卡,彻底断绝颉利逃亡之路?”
“白道乃东突厥屯兵之地,定有颉利兵马等候,他是一定会逃往此处!”
李谕肯定点头,道:
“只需分一兵马前往碛口,若是发现颉利兵马便引兵只追不打,将其赶往白道!”
“那么,两军便可在半途汇合一举剿灭颉利!”
“纵使没发现颉利,那么也可绕后突袭挡住颉利撤退兵马,大将军以为如何?”
“嗯,是个好想法。”
李靖表示非常赞誉,看向李谕道:
“谕小子,分兵碛口一路便交于你和赵虎率一千骑前去,可否办到?”
分兵一路只追不打,无疑风险会比拦截白道的要小。
李靖如此安排,显然也在情理之中,将难啃的骨头留给自己。
毕竟出兵拦截于白道,无疑会面临后方突厥兵的威胁。
谁也无法预料,是否颉利已将消息传出去,一旦突厥兵从白道后方来袭。
那么,此番出兵白道的将士,可能会被包饺子!
“这……大将军,碛口只需派其他将士前去就可,属下要和你一起去白道。”
李谕则是脸色微变,李靖却是摆手,道:
“吾军手有颉利亲信康苏密,有此人质在手,就算突厥兵真来了某也能周旋一二!”
“况且此番责任在某,若早些信小子所言,颉利也不会逃脱,吾军已然凯旋而归!”
说到这里,李靖还是满脸愧疚自责,颉利逃走,作为统帅他难咎其责。
只派遣两千兵马拦截,无疑是小瞧了颉利,方才错失良机!
“不,这事怪不了大将军,任谁也无法预料颉利兵马还如此强盛,此事……”
李谕还想相劝,李靖却是毅然拒绝,道:
“好了,本将心意已决,你只管听令便是,此外前往碛口还有一事交给你们!”
“大将军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