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我叫不惯……”
“什么?”赫连迁跃又坐回了床上。
九龄离赫连迁跃远远的,轻轻试探着喊了一句,“迁跃哥哥?”
赫连迁跃诧异了。
“公……公…公子……”九龄感觉情况不妙,颤颤巍巍的改口。
赫连迁跃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暮色四合,月亮出来了。
平乐皇宫里,静得出奇。
杜丞相这时才从殿里出来,不过,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安逸了太久的他,受到了这辈子没受过的惊吓。
整个大殿外已经被禁卫军包围了,站在最前面等着他出来的是身着铠甲的顺亲王赫连易。
杜丞相的惊吓并未流露出来,他镇定自若地把殿门大开,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顺亲王,你这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腿脚又不利索,带着禁卫军胡闹,是何意啊?”杜丞相像唠家常似的开了口。
“本王也年长不了杜相几载哪!”,赫连易笑着,然后画风突变,语气极为不屑,“你这老狐狸,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赫连易说着往一旁走了几步,身后的露出了白布覆盖着的担架,白布上血迹斑斑。
“杜敛,你暗杀皇上,砍其头颅,居然还抛尸荒野,这罪诛你九族都不够!”赫连易义愤填膺。
“顺亲王,你说什么?这是皇上?”杜丞相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哀嚎着跪下,“这申时您才拟下圣旨交待了国玺离开了这平乐城,说是要与阿小公公一道归隐,这才刚刚戌时,您怎么就给遇害了啊!”
杜丞相看都没看这白布,就已哭的如丧考妣。
顺亲王:“……”这老狐狸!
禁军里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军心被动摇了。
“申时杜丞相的确被皇上下旨召进了宫里……”
“没错没错,我能确定,那时赶巧碰到了杜丞相,他还问了我时间,刚巧申时……”
“原来当时问你的是时间哪,我就说丞相怎么会和你说上话了……”
……
禁军议论着退开了赫连易,对其有所提防,但源皇不在皇宫,他们自然也不会信任杜敛。
顺亲王本就打着杜敛弑君的旗号再加以源皇这半截无法辨认的尸体,才姑且说服了这皇城禁卫军一起来向杜敛讨要说法。
如今军心散乱,眼下看来,还得静待转机。
“顺亲王可否揭开这白布,让本相再见一面皇上的尊容。”杜丞相含着泪,颤抖着手,“微臣忠心皇上,为大源殚精竭虑啊,您这一出事,顺亲王这就精神抖擞着要来构陷微臣啊,皇上您在天有灵的话,就帮帮微臣啊!”
“杜敛,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没有本王手里的兵硬!”赫连易实在听不下去了。
转过身来对着禁卫军大声喊,“他杜敛弑君,虽无铁证,但这是事实,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信!”远处来了一个身影,穿着铠甲,面容眉清目秀的,他大喝道,“禁军统领方自新的儿子方向!”
“统领呢?”
“统领人呢?”
禁卫军七嘴八舌的问。
“熙城郊外,家父参与了杜敛策划的弑君一事,已服毒谢罪,这是他的绝笔信!”方向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敛,说着掏出了一封信,禁军们围成一大团看。
“是统领的字!”
“统领参与弑君!”
“杜丞相抓了统领的妻儿!”
……
“我有幸被顺亲王救了,但家母遇难了……”方向说着眼睛里的怒火冲天。
杜丞相这时候站了起来,“赫连易啊赫连易,真是低估了你这个老家伙!”
“杀了杜敛!”方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