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正东口中发出不满的聒噪。
“有意见?”罗逸嗔了他一眼,“除非你出钱。既然我做东,就我说了算。”
方舜长出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罗逸签字,得另说了。
而吴正德则不凉不酸地说:“罗老板在学校里是三好学生吧。”
李延水嗬嗬冷笑两声,“他?没被开除就算走运了。”
罗逸笑骂着“一米七,你这个蔫坏,还有脸说我。”
一旁的盼盼虽然为罗逸所说的“挺起腰杆做人”点赞,但是,现实不允许啊。
她端起酒杯,对罗逸笑吟吟地说:“罗哥,妹妹腰杆子挺得跟木桩子似的,怎么给各位老板敬酒,又怎么拿酒水提成啊?”
罗逸和对方碰了下杯,一饮而尽。“既然你叫我一声罗哥,就不用担心你的小钱钱。”
吴正德身边的小姐姐见罗逸一身乞丐服,满嘴荒唐话,就冷哼了一下,嘴里咕哝了一句:
“真是个坎头子。”
这种家乡话只有盼盼能听懂,觉得非常贴切,不由地咯咯咯笑了一阵儿。
罗逸虽然不懂啥叫坎头子,凭字面也知道是骂人的话,他立即把矛头转向了那个妹子。
“敢冒犯罗哥?叫什么名字,一会儿我得投诉你!”
这个梳着卷流海的妹子笑容散了去,向罗逸连翻了几个白眼,默不作声。
“消极抵抗是吧?”罗逸打了个响指说,“你台费没了!”
盼盼不辨罗逸是威胁还是玩笑,忙打个圆场说:“罗哥,你别怪‘心怡’,她就这脾气。她家和我邻村,是王母店的。”
“啥?王八店!”罗逸哈哈哈笑起来,“这村名好逗!”
心怡登时急了,把一张餐巾纸一团和罗逸掷了过去,“长耳朵没有哇,是王母,不是王八!”
刘正东在一旁起哄:“他这么编排你老家,还不打他!”
盼盼应和着:“心怡姐,不能饶他。”
两位监理也立起身来,把椅子拉开,给两位美女留出空档,还把她们往罗逸方向推。
“桄榔”一声,罗逸迅速起身,用力过猛,椅子歪倒在地。
“别过来、别过来!”他后退了两步,大叫着。
两个小姐姐被一时间被吓蒙,愣住了,不知他发什么神经。
“罗老板,你这是?”方舜抓了下脑壳,狐疑地问。
指了指满身的洞洞,罗逸说:“这些都是老鼠咬的,我怕她们被染上鼠疫……”
盼盼和心怡听了,吓得身子一缩,然后忙不迭地逃回到自己座位上。
方舜和吴正德分居罗逸左右,听他说到鼠疫,也下意识地挪了下座椅,与罗逸拉开点距离。
罗逸演绎的这种生人勿近的效果,是刘正东不想看到的。
今天,他是想看到罗逸左拥右抱、色相毕露的情形,才好向庞晓霞汇报,揭露出他的真面目。
所以,他离开座位,抢身过去,一把抱住罗逸,而后晃了一晃,才对大家说:
“别听他瞎扯,他身上的洞是得罪人了,让人用剪子豁的。”
饶是他这样说,众人也是半信半疑。
罗逸则一把推开刘正东说:“离我远点,得了病可别怪我哦。”
刘正东哈哈笑了两声,指了指罗逸“你特么就装吧。”
说罢转身走出了包间。
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手里握着一个喷雾型84消毒,在罗逸身上“噗噗”地喷了个遍。
“行了,消毒了。”
刘正东把消毒液一扔,返回到自己的座位。
接着,罗逸做为东道主,带着大家喝了个“双年酒”,继刚刚的“一年酒”之后,又十二杯酒下肚。
他观察着方舜而吴正德的杯子,第次都要留个底或是干杯只喝半杯,就想了个主意,惩罚一下偷奸耍滑者。
“光这样干喝没啥意思,咱们玩成语接龙吧,助助酒兴。”
这正好戳到了李延水的强项,他连声称好。
刘正东见方、吴两们监理也没反对,就没说什么,静观其变。
罗逸吩咐一位小姐姐取来一个大杯,盛酒白酒后,放在桌子中央。
然后,他宣布规则。
“接不下去的,喝掉这杯酒,而且不能吃菜,也不能陪小姐姐跳舞。”
随即,他出了第一个成语:“南辕北辙。”
“方监,右为上,该你了。”
方舜的学历在当时含金量很高,是土木工程中专学历,自觉比这些高中艺术生更有文化。
他自信满满地想了想,又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
辙……辙……
“有了!”方舜灵光一现,吐出一个:“折煞我也!”
满座哄笑起来,罗逸指着中央的大杯酒说:“什么狗屁玩意儿,这是成语嘛?喝!”
“你出的题才难为人!我不喝。”
罗逸使了个眼色给盼盼,后者会意,伸长纤臂捉了酒杯往方舜嘴边送:“方哥,小妹端的酒养人,不醉人,你就喝了吧。”
“这白酒辣呼呼的,要不换啤的吧。”
白酒提成十块,啤酒提成五分,你让喝啤酒?没门!
吩盼想到,翘了红唇在杯沿吹了一吹说:“方哥,这样就不辣了,又香又甜,喝吧,乖啊。”
被撩着骨软肉麻的方舜只好接了杯子,咕咚咚喝了下去。
一两半一口气下肚,他的黑蛋膛瞬间变成紫红色。
大杯酒重新斟满,被放置在中央,下一轮的成语接龙开始了。
这一次,方舜多了个心眼,“罗老板,这次不能从我这儿开始了,从你左手起吧。”
罗逸答应得痛快:“行。那我开个头。”
“我们就要上大学了,就来个祝词:‘锦绣前程’。”
“程门立雪。”说完,吴正德还引伸了下,“考上大学,不忘师恩呐。”
“雪虐风饕。”刘正东诠释说,“这个词儿送给罗逸同学,希望他多点挫折,别特么整天嘚瑟。”
“涛……涛……”由于字头太简单,李延水反而有种词到嘴边却无从捉摸的感觉,磕巴几下才说出“涛声依旧”。
方舜面上一喜,指着李延水说:“这可是词组,不是成语!”
李延水嘿嘿一笑,来了个“逃之夭夭”,然后伸臂来了个请的姿势,“方监,该你了。”
“夭、夭……”
盼盼咯咯笑着打茬,手底下暗暗拧了他的腰肉说:“夭夭什么哦,我看你快要咬自己舌头了。”
方舜心神摇荡间,看着盼盼浓妆艳抹的脸蛋儿,冲口而出:“妖里妖气。”
盼盼娇喝了声“你坏”,一双酥手在方舜的肩上捶了两下,“哪有这样说人家的。”
罗逸站了起来,笑着说:“这个必须得罚酒。”
“草,凭什么,我接上了。”方舜当然不服。
“方哥,你骂了人家,还不认错罚酒,我不理你了!”说着,盼盼站起身就要离开。
方舜忙接拉住她,“别走啊,我喝不就行了。”
盼盼忙给他端起来,咕咚咚灌了下去。方舜哈出一口酒气,抖了抖舌头,伸手往盘子里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