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应势遥遥欲坠,灰尘哗哗往下掉。
这要是压下来,肖秩虎浑身罡气倒是没什么,但他柳无忧就是不死,也要被砸断几根骨头。
“这疯子,打不过也不用这样吧。”
就在肖秩虎砸向第二个立柱的时候,柳无忧头也不回的从阁楼跳了出去。
下落途中,柳无忧伸手拽住旗杆上一根绑着漕运彩旗的粗麻绳,立时止住的坠势。
他抬头看去时,楼顶轰然压倒。
檩木、碎瓦纷至落下。
而且这还没完,楼顶倒塌还震到了木楼的下层结构。
这本就是建在玄龟船上的小楼,地基只是简单打在船体龙骨上。
根本扛不住上层剧烈地震动。
整个木楼变得摇摆不稳。
就在柳无忧看着木楼的刹那,一只白气四溢的拳头从天而降。
柳无忧身处空中避无可避,只得横刀硬接。
嗙!!
重逾千钧的一拳砸下,柳无忧无处借力,即便是有苗刀挡着也是吃不消。
那一拳直接压着苗刀击打在柳无忧胸口。
玄冰劲聚成的罡气瞬间透体,柳无忧背后的棉衣炸开一个大洞。
他吐出一大口鲜血,从旗杆上坠落下来。
打散的棉絮夹在风雪中漫天飞舞。
柳无忧后背重重砸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击,直接将柳无忧打得回不过气来。
他有些涣散的眼眸看到旗杆上的肖秩虎抓着麻绳迅速滑落。
“不好了!楼要塌啦!”
不知是谁扯了一嗓子,楼下混战的众人纷纷舍弃对手逃向远处。
柳无忧挣扎着起来,但胸背剧痛内腑受损,他的速度比耄耋老人快不了多少。
他眼睁睁看着木楼朝他压了下来。
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头发,用力把他往外拽去。
轰!
木楼坍塌,灰尘满天。
柳无忧心有余悸地坐在废墟外,吐出嘴里的淤血。
此刻他才有机会运功,金刚内力迅速覆盖了胸背,阻止伤势的恶化。
“刘某人救了你,都不说一声谢谢?”刘陌站在边上,手里拽着的是柳无忧的头发。
“谢谢归谢谢,下次救人,能不能换个地方拽。”
柳无忧揉了揉脑袋,头皮比胸口都疼。
“没死就行了,还要求这么多···别揉了,人来了。”刘陌眼睛骤然一凝。
废墟上,一个黑熊般高大的身影穿过漫天灰尘,一步一步朝两人走来。
柳无忧刀一杵地,站了起来。
“你还行不行?不行咱们就撤。”刘陌问道。
“撤尼玛。今晚不弄死肖秩虎,谁也别想走。”
苗刀狠狠扎在甲板上,柳无忧一把扯掉碎得不成样子的破棉衣,露出精壮又匀称的上半身。
刘陌余光看了一眼,不由暗暗心惊。
这少年才十六七的样子,怎么身上遍布伤疤?
刀痕、箭孔、烫伤···
这得是打了一场战争吧?
而且是在战争中受了这些伤后还活了下来。
这柳无忧到底是什么来历?
刘陌不由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奇。
其实刘陌不知道得是,柳无忧不是打了一场战争,也不是在一场战争中活了下来。
他是在北疆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草原人打了十几场战争,而且每次战争他都顽强地活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