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刀轻斩,刀刃上的血水甩落,在薄薄的积雪上留下一痕刺眼的殷红。
一踢刀头,长刀轻甩回肩,柳无忧踏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
在他身后,洁白的雪地里血红一片。
楼梯上黑漆漆的,边上挂着的油灯都已经熄了,一股焦油的味道遍布在楼梯间的各个角落。
冷风从上面呼呼往下灌,柳无忧越往上走,便愈发觉得寒冷。
踏进阁楼的刹那,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拼命往柳无忧身体里钻。
金刚内力流转,寒冷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群没用的···东西···”
低沉冷漠的声音像是跨越极北之地的冰寒而来。
柳无忧循声望去。
阁楼正中,肖秩虎背对而坐,全身上下结了厚厚一层冰,唯独后脑勺一块碗大的地方还露着漆黑的短发。
冰霜正一丝一毫,努力地朝那块区域覆盖而去。
柳无忧动了。
苗刀横在身侧,气势瞬间飞涨。
身似游龙,刀如长虹。
刀尖瞬息间抵在肖秩虎脑后三寸。
“妈的···还是慢了一步···”
咔咔咔···
肖秩虎身上的寒冰迅速裂开。
嘭!
在柳无忧刀尖即将抵达的刹那,那满身的寒冰炸裂开来。
碎冰似把把飞刀,转瞬布满了柳无忧和肖秩虎之间那不宽的空隙。
收刀回守已经来不及了,柳无忧神色一狠,刺去的苗刀又加快了几分。
碎冰刮过手臂、脸颊、身体···留下了道道血痕。
更有一道角度刁钻,棱角锋利的碎冰扎进了柳无忧的侧腰。
好在柳无忧之前金刚内力有了极大长进,表皮如老牛皮般结实,碎冰看似留下道道伤痕,实则并未伤及内里。
苗刀没有丝毫抖动,刀尖直指握刀之人希望它去的地方。
死!
柳无忧心中怒吼。
刀刃上燃起了一层薄薄的金火。
柳无忧不是什么喜欢藏底牌的人。
底牌藏着藏着,万一真就成了一辈子都没机会打的底牌,那得多冤啊。
所以见面第一刀,便是倾注全力的一刀。
就在刀尖快要扎进后脑的刹那,肖秩虎偏转了脑袋,余光看向了柳无忧。
简单的动作,却是将后脑偏转开来,转而是耳侧对着刀尖。
柳无忧脸色陡然一变。
刀尖像是扎入了泥沼一般,瞬间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气。
定神一看,肖秩虎浑身被寒霜凝露般的苍白内力笼罩,而那无比凝练的内力死死挡住了苗刀前进的步伐。
“罡气!”
柳无忧来不及多想,改刺为斩再度进攻肖秩虎身上唯一没被罡气覆盖的后脑勺。
他心里清楚,肖秩虎没有完全成为豪杰,罡气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罩门。
这是眼下他唯一获胜的机会。
一只拳头猛然击打在刀刃上。
柳无忧仓促间的变招只有自身四五成的力,这一拳打来直接把苗刀弹开了。
一拳之后并未结束,肖秩虎已然回身,踏步上前,左拳似火炮轰击柳无忧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