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头用力拽了拽柳无忧的手,脸色变得有些紧张。
“那是主家的船,别多问啊,小心惹上麻烦。”
“我刚来和城,啥也不太懂。王工头您一看便是码头上最有文化的人,知道的东西肯定很多,就稍微给我介绍一下嘛。”柳无忧拉下脸来一顿猛夸。
王工头斜眼看了一下柳无忧,挺直胸板扯了扯衣领,轻咳了一声。
然后一口气从前朝与今朝交替时和城是如何躲过战火,一直讲到了去年一年漕运帮的这个码头卸了多少货。
柳无忧愣了愣,只得出言打断:“那个···王工头,我只是好奇大晚上船上怎么有这么多人。”
“哦。为啥有这么多人啊?阿拉咋个晓得嘛,阿拉又不是漕运帮里的人。”王工头耸了耸肩。
柳无忧:“······”
苗刀差点就砍了过去。
“不过啊,说来也奇怪。玄龟大船上聚了这么多帮众,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之前还从没有过呢。而且阿拉两天没见大当家动过了。”
王工头遥遥望着玄龟船正中四面通风的阁楼,自言自语道。
柳无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处阁楼四面都挂了两个灯笼。
灯笼的火光印在正中一个寸头男子的脸上。
柳无忧昂首望去的视角,正好能看到男子如麻将一样方的国字脸。
“那位大当家就坐那一动不动很久了吗?”
“是啊。阿拉清晨看到他是这样的,中午看到是这样,现在看到还是这样。”
王工头眺望着,喃喃道。
等王工头回过神时,身边早已没有了柳无忧的身影。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挠了挠头也没多想。
······
清晨,柳无忧在小溪边洗漱完走回柴房时,葱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翻着一本小册子,脑门反射着晨曦,光彩夺目。
“看什么呢?”柳无忧好奇道。
“《大夏江湖志》,大师兄那借的。”
葱头脑袋也不抬,看得是津津有味。
柳无忧点了点头,里面的内容他都看过了,也就没太在意。
把洁面的汗巾随意挂在了栏杆上,准备进行早上的内功修炼。
“诶?哥,你过来看啊。”葱头指着册子里的某一段,招呼道。
柳无忧疑惑道:“怎么了?”
“你快看这条。”
葱头的手指正戳在“杂记”的头条上。
“求购少年柳无忧所有消息。有意向者可到漕运帮各码头,或西城外二十里明甫山庄。消息准确者报酬优厚,十两起步。”
“哟,十两银子!哥你好值钱啊!一条消息抵得上几十只肘子。”葱头笑道。
“欠打。”
柳无忧抬手就送出去一个暴栗,葱头捂着光脑袋嗷嗷叫。
打出这个暴栗后,他就顿了顿。
消息十两起步?
要问这事上柳无忧的消息谁最清楚,那还不就是他柳无忧自己嘛。
十两银子起步···嘿嘿···十两银子···
柳无忧的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