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姐,显哥又跟邕水街的那群人打起来了。”
秦渔眠正在帮隔壁的吴奶奶晒梅菜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吴奶奶端着加了糖和桂花的热水从屋里走出来,听见小石头的话,饱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焦急:“怎么又跟邕水街的人打起来了呢?”
秦渔眠拧开水龙头洗干净手,随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弯着一双好看的杏核眼笑道:“吴奶奶,梅菜都晒好了。”
“哎,好,累了吧?来喝碗桂花糖水。”吴奶奶将手中端着的白瓷碗递过去,而后又在裤子兜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零钱,数了五十块钱,“这是奶奶的一点小心意。”
秦渔眠将手背在后面:“我不要,我又不缺钱。您下次做梅菜扣肉的时候送点儿给我家尝尝味儿就行,我爷爷喜欢吃。”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秦渔眠朝着小石头使了个眼色,随即不顾吴奶奶的挽留,转身走了。
从吴奶奶家的小院子里出来,秦渔眠面无表情地问小石头:“他们在哪儿?”
小石头人小腿短,呼哧呼哧地追上秦渔眠,闻言回答道:“就在街尾那个脏兮兮的小巷子里。”
秦渔眠微微颔首,垂眸看向小石头道:“你先回家吧,免得王婶又出来找你。”
小石头也知道自己年纪小,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乖乖点头:“好。”
杏花街的街尾几乎是和邕水街的街头相连的,秦渔眠走到那个小巷子的时候,双方之间的交战已经结束了。
刚好碰上邕水街那边的人相互搀扶着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为首的瓜皮头少年抬起头,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小姑娘,下意识皮肉一紧。
尽管小姑娘长着一张异常精致的脸,五官如同世界级雕刻家手下最精妙绝伦的艺术品,两片鸦羽下是弧度清晰的杏核眸,干净又澄澈,秀鼻微挺,唇红肤白,看起来温软得毫无半分攻击性。
然而,瓜皮头少年却感觉脸隐隐作痛。
上次被小姑娘揍得在医院躺了四五天的经历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秦渔眠却只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径直从这些流里流气的少年身边走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有或多或少的疑惑。
对方不是来给秦显那家伙撑腰的?
这时,后方传来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少年声音——
“卧槽!你怎么来了?谁他妈又打我小报告?”
“靠!老子没输,打赢了,凭啥揍我?你们愣着干嘛?拦住她啊……”
随后,邕水街的人看到一个黄头发少年逃命似的从巷子里跑出来,见到他们还没走,嚣张桀骜地比了个中指。
并做了个口型:“废物。”
士可杀不可辱。
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少年,撸起袖子就想干他丫的。
下一刻,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小姑娘不紧不慢地走出小巷子,手中拎着根生锈的钢管。
邕水街的人:“……”
“我妈好像叫我回家吃饭了。”
“我爸叫我帮他搬货,去晚了他肯定又要发火。”
“走走走,大家都是兄弟,我们帮你一起搬。”
一群人不敢再留,如同惊弓之鸟似的慌忙离开。
……
秦渔眠回到家的时候,秦显正殷勤地帮秦爷爷捏肩捶背。
试图通过讨好秦爷爷,让秦爷爷帮他求情。
但在他被比他矮许多的小姑娘抓住衣领,拖进房间里的时候,秦爷爷却低着头到处找他的老花镜。
秦显:“……”
您那老花镜不就戴着吗?!
少年在秦渔眠手下张牙舞爪地大声喊道:“爷爷您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