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一只腿已经跨上了窗台,有些尴尬,他本不愿意道破,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打算给自己主人说一下。
“那个、主人住这屋子确实有些不妥,”顾景避重就轻,“门上那根梁子快塌了,还有房檐边也在掉瓦片,门槛也耷拉……”
“行了你走窗子就是!”
司晋萧扶了下额,这人唠叨的毛病又犯了。居然把‘你这破屋子实在是太烂了,为了惜命我不走门’这种大白话说的这么道貌岸然。
顾景走后,司晋萧又取出那匕首,谁知那扇窗子又咯吱一声响了,探出两只黑黝黝的眼睛。
“主人真的不打算搬一下住处?”
“再不走,窗台塌了你来修。”司晋萧没看他,专注地看那匕首,顾景闻言施施然彻底离开。
第二日,越洲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地界终于坐实了南安王小儿子谋位的消息。
与此同时,江南江北上至高门大户下至寻常布衣,都在议论南安王家中的丑事,一面唏嘘南安王好歹一国王爷,竟有如此不雅门风。一边又数落那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司晋萧,再怎么说那也是生他养他的老子,怎得就还到了倒戈相向的地步?
还有那些个专门盯着富贵人家的写话本的书生,要是把这素材写进话本,不愁他畅销不到大江南北。
但谁又能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正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司晋萧。
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让他那个父王好受。就算被人戳破脊梁骨又如何,那并不会让他停下来,他不在乎。
“苏皖啊快开门!”王大娘昨晚还见了苏皖,这会儿听到风声,觉得不太对劲,立马找上了门。
司晋萧不让苏皖出门,过两天便要回京城,出门摆摊做甜品也没必要了,她正闲得发慌,听到王大娘来立时开了门。
王大娘揣揣不安,拉着苏皖如此这般的将外面的情况彻底说与她,“大抵就是这些了,你赶紧收拾收拾,逃吧!”
苏皖的心拔凉拔凉的,她一时有点发愣,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赶紧逃。
她给王大娘道了谢,转身回屋就要收拾,一回头撞到后面司晋萧身上。
王大娘对苏皖说的话都被司晋萧听了去,他舒展眉宇,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连越洲都这样热闹了,想必京城已经风起云涌了吧。
南安王想要暗暗了事,他偏不想如他的愿。他就是要闹,闹得人心惶惶。
“你慌什么?”司晋萧伤还没好利索,被苏皖一顿好撞,胸口有些疼,他揉了揉温声说,“呆着别动,有我在,哪有你个丫头着急的份儿?”
苏皖:“……”
“我要出门,你一起去。”司晋萧留下一句话,已经自顾自走了,苏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心累死了,“你等等我!”
苏皖跟着司晋萧来了越洲最繁华的酒楼,顾景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苏皖:“……”
司晋萧一进楼,就被请进了二楼天字一号雅间。
苏皖第一次见顾景,看着那位大爷施施然进了屋子,一点都不见外的用胳膊肘子戳了戳顾景,小声道,“哎哥们儿,咱们来这干啥呀?”
顾景:“……”
这位小姐还是个开朗有趣的人呢。
顾景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皖怀疑司晋萧那双耳朵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顺风耳,没等来旁边这位的回答,倒是屋里那位大爷替他答了。
“来这里取回你的嫁妆。”
苏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