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被丢弃的现场在省城南部山区天蚕山景区,某条溪谷中游的浅滩处。杨帆开着他的标致,载着我和詹晓龙一块儿前往弃尸地点,詹晓龙坐在副驾位置给他当活地图导航。
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终于抵达南部山区的登山入口。
“车开不上去,就停这儿路边吧。”詹晓龙折了折指关节,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儿,打开车门下车,“这条不是上山的主路,所以人不会太多,应该也没有交警会过来开罚单的,放心。”
“就算有交警你打声招呼说在侦办刑事要案不就可以了?”我抱着围棋第二个下车,不明他们警方间立场地随口一说,然后环顾四周,观察了下登山入口处周围的情况。
“呵呵,你那么天真啊,猫咪侦探。交警好不容易逮着我们刑警,怎会轻易放过。如果真撞见交警,请说是你把车乱停路边的,省得他们交警羞辱我们刑警。”詹晓龙给我打着预防针,未雨绸缪。
“呃……好吧……”我顿时语塞,原来他们不同警种部门间还互相伤害,真是颠覆我的惯有观念。不想继续深入这话题,我只能点头答应着。“对了,我刚才观察了下这登山入口周围,好像没有监控摄像头什么的。”
“嗯,没有监控。这里算是天蚕山景区的后山入口,基本上没有修葺人工步道,都是野路,游客什么的基本不会往这边来,只有登山爱好者会从这边上山。”詹晓龙给我们介绍着。
“别废话了,赶紧上山去现场吧。速战速决,你只请了一天假不是么?”杨帆把车停好,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詹晓龙耸耸肩,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领路,我抱着围棋让它趴在我肩上,和杨帆一块儿跟在后面。
真的没有石头台阶步道,全都是泥土路,还好最近没下雨,否则会满脚泥泞。后山不属于天蚕山正统的旅游景点,故并没有很多人工修葺的痕迹,花草树木全凭自然生长,野草丛生,树木参差。偶尔会遇见几个徒步登山客,背着巨大的登山包,里面装着帐篷或睡袋,随时安营扎寨,真是佩服。
“师兄,刚才你说要速战速决?我很好奇你们要怎么干?”走在前方的詹晓龙突然反脸过来问杨帆。
“哼,你们妄自尊大的把我们拒之门外,我现在没必要告诉你吧。”杨帆呼吸有些急促地回答,“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吧,大概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师兄年纪大了,体力不及当年啊,不过这点登山距离就上气不接下气了?”詹晓龙捂嘴笑笑,“师兄,不让你们插一脚是因为局里都已经完成尸检和搜证了,嫌疑人也已经抓到进行提审,已经没必要进行你所谓的并案侦查了。现在就是审,审到嫌疑人认罪交代犯罪事实,届时再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连环杀手不就得了?”
“抓到嫌疑人了?你是说荆玉茹的男友前男友们吗?”杨帆发出质疑声,我看到詹晓龙露出说漏嘴的表情,眼神闪烁。“刚才在你们局门口只听你说是找到有动机的人提审他们而已,怎么现在就确定是嫌疑人了?”
“唉,案子还没破,我不能透露太多。总之是我们已经抓到嫌犯了,正在抓紧时间审问,我们队长也想尽快搞定这件案子。”
“你确定你们抓对人了吗?”杨帆眯着眼睛充满怀疑地看着詹晓龙。
“应该没错吧……”詹晓龙回答起来似乎带着一些犹豫。
“应该?如果确定抓对了嫌疑人,你还带我来这儿干嘛?哼哼,你自己也对你们队长的判断有异议吧!”杨帆无情地拆穿詹晓龙。
“师兄,我有没有异议并不打紧,案件的侦破也不会因为我主观推测而无视证据推翻结论啊……”詹晓龙略有遗憾地叹息,感觉上像是杨帆说中了。他或许曾对嫌疑人的身份提出过异议,但被急于破案的队长否定,且因为找到了所谓关键性的证据,所以才有了已确认嫌疑人一说。“我带你过来不过是遵循你的要求啊,局里不可能提供给你案件的情报,你又非认为这件无头尸案与你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联,我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满足你的要求……弃尸场所的搜查取证昨日结束后就解封了,游客登山者都可以自由进出,我不过是当个向导带个路而已,也不算违规操作。”
“无视证据……难道你们找到可以定罪的关键性证据了?”杨帆停下脚步,打开水杯喝水,“既然板上钉钉的话,你就说说呗,除了咱仨,谁也不会知道你告诉过我什么。”
詹晓龙也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杨帆,无奈地摇摇头。“师兄,你知道我不太可能拒绝你,你还总是逼我。”
无头尸是在六月二十日早上八点多被一个登山的背包客发现并报警的。
从法医对无头尸的解剖结果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六月十九日晚上六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死亡原因是溺水窒息死亡。肺部有严重水肿,因大量溺液吸入,肺泡壁扩张,破裂出血。全身乏氧发白,还有浮肿。从尸体的胃部发现没有消化完的食物,其中在红酒中检验出了安定成分,但含量并未到达致死剂量,初步推断是晕厥后被人用水溺死,其肺部溺液的检测结果为普通自来水。也就是说,天蚕山溪谷并非是死者遇害的第一现场,这里只是凶手弃尸的地方而已。而由于弃尸地点的登山入口周边没有监控摄像头,根本不知道从天蚕山后山攀至溪谷中游的都有什么人。
而法医和痕迹专家给出结论,无头尸是从溪谷中游旁的山路被抛下,滚落至浅滩处,并非从溪谷上游弃尸漂至中游浅滩处。确定这些之后查明死者的身份是首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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