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帆约好早上九点他来接我,我八点起床整理完毕,先一步跑到星城小区把围棋接了出来。
和以前一样,我在小熊家楼下,地下室窗口所处的楼背面,轻唤了围棋几声,它听到后便迅速地从地下室窗口跳了出来,舔着前爪洗脸。“早啊!”
“早!”我抱起围棋问好,“看你身手依然矫健,我昨天的担心似乎挺多余。”地下室窗口离地面大概有一米八,九的高度,窗口这面的墙靠着把废旧不要的椅子,椅背高一米二左右。通常围棋都是先跳到椅背上,再从椅背往窗口跳,今天也不例外吧。
“那必须的,老娘怎会拖你后腿,出发吧。”真是迫不及待,围棋在我怀里指挥着我。
用女将军也不足以形容围棋的气质与气势。它可是刚生完孩子且还在哺乳期呢!哪个女将军这样的?
我抱着围棋走到林城小区与凤凰小区交汇的丁字路口,一辆黑色标致雪铁龙开到我跟前停下,按了按喇叭。
车窗放下来,是杨帆,“准备好了吗?出发吧?早去早回呗!”
“好,现在就出发吧。”我应声开门上了车,坐在车后座,这样位置开阔些,我就不用一直抱着围棋了。
我看着杨帆一身衫休闲裤的轻便穿着,心想,好歹这次不是开警车来接我。
“我打个盹儿养足精神,到了喊我吧。”也没什么案情好讨论的,索性上车就睡觉,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省城。说罢,不等杨帆回答便自顾自地闭眼休息起来。
汽车走高速,杨帆开得很平稳,中途我几乎没醒过来,一直睡到抵达目的地他把我叫醒。
杨帆领着我来到省城南区公安局,荆玉茹的无头尸案应该是由他们负责。我抱着围棋在门口等,杨帆进去与他们交涉沟通,看看能否达成让我们协助办案侦查的共识。我听到杨帆这么说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来省城“出差”并不是安台市警方的派遣,根本没事先与这边打招呼就不请自来了,这完全是杨帆的个人行为啊……我不禁感到头疼,真是鲁莽,还想着什么能并案侦查?真是天真,指定被人家拒绝扫地出门!
我正这么暗想着,就听见杨帆带着不满情绪,骂骂咧咧的声音走出省城南区公安局。“什么玩意儿!省城了不起啊,不就是个区分局嘛,拽个屁啊!”
看来我猜中了,果真被赶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连忙迎上去急切地问。
“人家说已找到无头尸案的侦破方向,锁定了几个有动机的人,目前正传唤提审,让我们不要瞎掺和。”杨帆忿忿地说着,“妈的,还拿省厅压我,说没接到有需要合并侦查的指示,也没有通知下面有派人来协助侦查此案,若我有文件证明请出示,没有的话请我离开。”
“人家说的也没有错吧……是你自己一声不响地跑过来,我以为你都事前张罗好了呢……这么莽撞,也太没常识了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这次……唉!”我无情地吐槽着杨帆,脸上露着“现在怎么办”的质问表情。
“我以为我那南区分局的学弟帮我打好招呼了呢!谁知道进去我并没见着他,吃闭门羹时给他打电话,他还一直不接……可以考虑绝交了,被他气死!”杨帆捶胸顿足地埋怨,他也没料到是这样吧。
杨帆口中的南区分局的学弟名叫詹晓龙,是他曾就读的省城警察学校刑侦专业小他一级的学弟。他俩在大学期间关系就不错,毕业以后也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偶尔会电话聊聊近况,谈谈都碰到了什么疑难悬案。昨天杨帆给我看的那组荆玉茹的弃尸现场照片就是詹晓龙发给他的。
杨帆曾与詹晓龙聊起过这起令他头疼的连环杀人事件。应该也像那天八组成员聊八卦时那样,把凶手选择猎杀目标的那篇新闻报道的链接发给了詹晓龙,并着重圈点出了荆玉茹。因为除了她以外,其余的当事人都已经被安台市警方锁定了身份及所在位置,唯独她的身份成迷,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否还安然无恙,连环杀手有没有找到她?
昨天接到无头尸案的报案后,省城警方迅速查出了死者身份,詹晓龙在看到荆玉茹的照片时,觉得有些面熟,随即立刻联想到了猫肉事件新闻报道图片中被杨帆圈点出的那个未知身份的女路人,于是便告知了杨帆。詹晓龙的刑侦敏锐度简直满分,我听到这时不禁赞叹。
仅此而已……詹晓龙并没有让杨帆到省城来协助侦办此案的意思,更没有透露什么将此案与安台市连环杀人事件合并侦查的说法。很明显是杨帆一时头脑发热的冲动行为,不请自来。
看来一次又一次地侦查无门,被连环杀手的缜密耍得团团转,令杨帆感到憋屈和愤愤。加上想要为柳真报仇的迫切的心情,以及上级给他的压力,杨帆才会变得如此莽撞冲动。不放过任何与连环杀人事件有关的线索,急于破案。甚至还在搜查陷入瓶颈时说出这样不符合他警察身份的危险的话,他说既然凶手之前的犯案都把痕迹处理得干净无迹可寻,只能静待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从其身上再搜查凶手是否会留下痕迹线索……静待下一个受害者出现?!这简直是疯了的调调!杨帆已快被此案逼疯了!
我抱着围棋,与束手无策的杨帆干站在省城南区公安局门口,听他吐槽怒骂着詹晓龙。这时,杨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气急败坏地接听,破口大骂:“喂?你要死吗?怎么回事?你没给我打好招呼吗?我刚被你们局的人赶出来!不知道我要过来?那你现在知道了吧!你在哪儿?赶紧给我过来!!”这般训斥的口吻简直是在对刚才被南区分局驱赶的撒气。
真有点学长制的感觉,杨帆与詹晓龙的说话语气。
约莫十来分钟,詹晓龙开车回到南区分局,见到杨帆生气等待他的模样,有些紧张地说:“抱歉,师兄,我先把案件相关当事人送进去,你稍等。”态度客气恭敬,说罢带着车后座下来的一个男人走进南区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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