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去治了她的伤再说吧。”裴桐仪挥挥手,一溜烟进了青梧堂。
课上,先生讲的什么,裴桐仪全无心思,只一心挂牵乐安的伤势。一会儿暗自后悔不该让她喝酒,一会儿又想象她挨打的惨状,一会儿想到乐安挨打的地方,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桐仪公子,你笑得如此会心,大约是学有所得了。不妨来给众人讲一讲。”
有人碰了碰裴桐仪的胳膊,裴桐仪戛然收回思绪。他怔怔地望着台上的吴先生。吴先生一身白衣衫,手中一如既往地握着一柄合拢的象牙骨绢扇,显得颇有几分文风傲骨。
“呃”裴桐仪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桐仪公子,你来给大家讲一讲,何如?”吴公子的绢扇塔塔地敲着手心。
“讲到哪里了?”裴桐仪用胯悄悄撞了撞同桌的裴桐谨。
裴桐谨指指裴桐仪书桌上的资治通鉴,悄声道:“魏纪第九卷。”
我滴个神!裴桐仪倒吸一口凉气,昨晚是预习过资治通鉴,可当时一拿到书,酒劲便上来了,眼睛里明明看着斗大的“魏纪”二字,却头晕脑胀,如何也读不进去。后来,在丫头们的好意劝解下,便宽衣入梦觅花魁去了。
早知道先生要问,便是拿把锥子刺屁股,也要读完才睡的。
看着吴先生脸上盈盈的笑意,裴桐仪心中暗暗叫苦。
“桐仪公子一向敏而好学,定然早已预习过此篇。来,你来给大伙儿讲一讲!”
“呃这个魏纪么呃,其实,也不难懂”
“妙哉!我就是喜欢桐仪公子的这份自信与聪慧,各位公子,可要好生向桐仪公子学习。
裴桐仪缩着头听着,脖子上冒出了汗。先生啊,您快别说了
“所谓学贵有恒,说的就是桐仪这样的学子。据我所知,他一直坚持前一日预习第二日的功课,任是多晚,从不中断,所以,他才能在堂试中,屡屡夺魁”
糗大了
“咚”学堂的门被撞开。
谁如此无礼?吴先生好不恼火。
门口站着裴桐心的丫头青茗。
“不好意思,本欲敲门的,一时心急,在门口青苔上滑了一跤”青茗胀红了脸,急急解释道。
裴桐仪如同见到了救小命的稻草,唬着脸道:“你也是大丫头了,行事还如此冒冒失失!你打断先生讲课,看我不叫桐心训导训导你!”见吴先生脸色稍缓,又问道:“说,有何事?”
青茗这才指指玉梧馆那边,怯怯道:“长阳公主不小心踩到青苔,摔倒了。”
“摔倒了扶起来休息休息便是,跑这里来作甚?”
“巧就巧在刚好摔到伤处”
“什么?长阳又受了什么伤?”
“据说,是被吉旦王责杖打的”
“姐妹俩都被打了?”裴桐仪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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