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莜没说话,拿着强光手电仔细地照射每一尊佛像。
白光打在石像的莲花座上,从下往上扫过,沈莜一贯冷漠的脸上,是林暮雪没见过的认真。
林暮雪又说了几句话,沈莜目不转睛盯着佛像,一个字也没理。
她有点小难过。
付景城知道小姑娘爱瞎想,笑说:“小老大的性子就是这样,现在还有人以为她是哑巴呢。你拍她肩试试。”
林暮雪:“我,我不敢……”
“瞧你那点出息,她还能吃了你?一边儿去,我来,看好了啊!”付景城摩拳擦掌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就被按住肩,谢淮在他身后凉凉说:“别去打扰她。”
付景城不乐意,“淮哥,你这就偏心了!我还是不是你好兄弟?直说,要兄弟还是要女人?”
谢淮含糊地笑了一声,也不拦他了,扬扬下巴:“去吧。”
语气就跟“想送死我不拦着你”一个意思。
付景城在沈莜身后晃了两个来回,半天也没敢拍下去,忽然一个劲盯着某尊佛像看。
“这座佛像的眼睛好像转了一下。”付景城走过去,指着从右往左数第三尊佛像,“你们谁看见了?”
林暮雪奇怪道:“没啊,你老眼昏花了吧。”
付景城丝毫没有少爷架子,认识没多久,她都敢呛他了。
“小爷我两只眼都是5.0,再说现在我也不老啊,还真是邪门了。”付景城说着就把手伸到佛像上。
“别碰!”沈莜忽然说。
已经来不及了,付景城脚下忽然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入口。
林暮雪离他最近,俩人几乎是肩并肩挨着,来不及喊一声,全都掉了下去。
机关轰隆隆响着,眼看石门即将合拢,沈莜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插入石缝的罅隙中,用力一撬!
“先别动,机关还在运作。”谢淮半蹲下来,按住她使力的手腕,看向壁中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慢慢把刀拔出来,它在看我们。”
俩人的距离挨得很近,谢淮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侧。
或许是他身上大衣的味道在哪里闻过,像松枝上落了一点舒冽的新雪,沈莜脑海里若有似无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都说气味在记忆里留得最久,可以让人永远记得。
那是怀抱的味道。
沈莜分神片刻,低头按他的指示,一点、一点地把刀从缝隙里抽出来。
地面“轰”地一声合拢,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光,不知道底下的两人有没有事。
谢淮的手还在她的手腕上按着,沈莜偏头看他一眼,又重新垂下目光,一触即离。
仿佛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谢淮无声笑了。
“差不多该松开了吧?”沈莜唇缝间闷声吐出一句。
她的后背抵在他怀里,周身是独属于谢淮的气味。
这个姿势其实有几分暧昧的意味,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视线。
几秒后,谢淮松手站了起来,捻了捻指腹上的余温,“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沈莜把匕首插进鞘里,没回应他的话,来到七座佛像跟前仔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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