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
她不过八岁的女娃娃,他已是十五岁的桀骜少年。
记忆中,也曾被养在高门大院里,可为何别人对他总是恶语相向?
都说他是贱人生的贱胚子,爹不疼娘不爱,配不起这高门大院;
更有那锦衣华服的破小孩告诉他,他娘是醉红楼的头牌,而他爹是做贼的,偷着偷着就偷到窑子里去了……
周遭肆无忌惮的恶意令他愤怒,他冲上去咬他们,却终是寡不敌众,打不过啊!
他被丢进了林子里,差一点成了野狼的晚餐;
或许是命不该绝,一位过路的剑客救了他。
他给那剑客磕了头,叫一声“师父”,从此便在山中练就了一身精湛的剑法,可那成天见不着人的“师父”忽然有一天却将他赶下了山。
多年不曾问世,他哪知该何去何从。
于是,他流落于市井,走过一座又一座城池……
那是他进入凤凰城的第一日,听说城中首富白老爷正给他的宝贝闺女招贴身护卫。
他心想:富贵人家的小姐真真是矜贵得很,反正他也无处可去,便去看看热闹了。
哪曾想这热闹一看便是再无法置身事外了。
犹记得第一眼望着白府那高高的门槛,只觉比他记忆中那森冷的高门大院不知要热闹多少,奢华多少……
他混在人群里,一眼便看见了高楼上那个着了一身红衣的女娃娃。
想来今日便是为这位千金寻护卫了。
远远看去,那女娃娃小模样尚未长开,可那张精致的小脸足以见得长大后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难怪有这么多人上赶着来给这白小姐做贴身护卫,只怕不光是为着那丰厚的例银吧。
可那女娃娃却是对着她身旁伺候的丫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架势……
罢了,如此金贵的千金大小姐定然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这差事他干不了。
于是,他低调地摸摸鼻尖准备离开,不想那女娃娃忽然就指着人群脆声道:“就他吧。”
谁?
人群华丽丽散开;
周遭无数的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
羡慕、嫉妒还有仇视……
哎!他招谁惹谁了,看个热闹而已嘛,怎就成了全场的公敌了?
……
思绪回到当下,墨清尘无奈一笑。
“小姐当年轻飘飘的三个字,我可是在白府大门外大战了三天三夜。”
“哼哼。”白淼淼憋憋嘴。
时隔多年,如今听墨淸尘这般控诉,她却仍然毫无愧疚反倒还有些得意道:“那样你才能一辈子都记得了!”
一辈子都记得……
“咳咳……”刚刚培养出来的一丝别样的气氛随着墨清尘忽然的一阵低咳声消散了,而白淼淼也总算想起了自己进门前还主动讨了重要的任务呢。
“喝药吧。”她端过药盏。
厄,都有些凉了,这倒是令白淼淼有些心虚了。
她捏着鼻子看着墨淸尘将那黑乎乎的汤药喝下去;然后,她站起身来很是顺手地去解他胸前的纱布。
“小姐……”
心头莫名一动,眉心一颤,墨淸尘捉住了身前那不安分的小手。
白淼淼却不为所动,她光明正大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还振振有词道:“将军可别乱动,本小姐还是头一回给人包扎伤口,若是失手弄疼了将军,将军可要多担待些。”
如此毫不见外的一番话,却是令墨清尘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适才她说他就是裴峥,那么此刻她是否已然将他当作她的裴哥哥了?
任由白淼淼那纤细的胳膊一下一下环过他的胸前,替他解开层层纱布,心中却似有涟漪缓缓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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