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今个这场雨似是要破了这个规律,下了半夜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
榻上的人额间布满了汗珠,似是陷入了梦魇般,口中喃喃不断着不要。
“不,不要!”
榻上的人突然睁开眼,那眼神满是惶恐不安。
沈元卿胡乱搭了件外袄就起了榻,不知不觉走向窗边。
往昔的点点就似梦魇般印在脑海里,抹不去。从昨夜里,她已经记不清午夜惊醒多少回了。
她木讷的推开窗,任淅沥的雨随风透过窗棂,滴落在地。
凉风袭上面,似刀剜在脸上般疼,那种疼疼得真实。
她倚在窗边,听雨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一声声,竟是要敲出个过往风月来。
沈元卿还没有来得及再次回忆上一世的命运多舛,就被小姑娘的话断了思绪。
“公主,您前日里才受的风寒,怎还吹着风!”
小姑娘搁下端来的燕窝,急忙走过来关了窗,扶着她家那不让人省心的公主坐下。
“绿衣,替我将菱花镜拿来可好?”半响,沈元卿开了口。
沈元卿拄肘托腮,盯着面前的菱花镜发了愣,镜里的姑娘的的确确是她沈元卿无疑,只不过不是那个被火烧死的沈元卿了。
她究竟是重生了,还是梦一场?
“公主?公主?公主?”绿衣连连唤了三声,依不见沈元卿有何反应,只好上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沈元卿回过神来,紧握绿衣的手不肯松开,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平日不曾有的温柔,“绿衣,真的是你吗?”
绿衣显然是被吓到了,她家公主从昨个夜里醒来就奇奇怪怪的,总是满口胡话。
她不是真的绿衣,难不成是假的?
“公主,您看清楚了。奴婢不是什么青衣蓝衣红衣,而是您的绿衣。”末了还又添上句,“如假包换的绿衣。”
沈元卿被逗笑了,她的绿衣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她的绿衣每天都这般开心。
瞧见沈元卿笑了,绿衣也跟着笑了。
“其实,陛下待公主是真的好。”绿衣拿起妆奁里的翡翠玉梳替沈元卿绾起青丝,嘴里还不忘替沈长行说起好话。
提起沈长行,沈元卿的泪潸然而下。
上一世,她瞎了眼信了傅怀尘那表里不一的东西,害死自己不说,还把沈家江山白白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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